兩人所在的是陰宅。
細想起來也不能怪他們關鍵時候掉鏈子。
陰陽刀和桃符來自老丁,他應該就是類似仵作的存在。
張安德也只是個問事先生。
雖然至今不明白張喜現在是以什麼樣的形態存在,可他生前和我一樣,是醫學院的學生。
所謂術業有專攻,他們只能提醒我所在的處境,未必就知道怎麼才能脫困。
如果不是因為追查蕭雨的事,之前才和劉瞎子有過和樹小區的經歷,事後聽他說了一些風水格局的門道,從而想到‘出口’可能在兩隻異獸的中間,實在很難說這會兒我和季雅雲正面臨怎樣的處境。
我分辨了一下方向,打著火把,拉著季雅雲在樹林中穿行。
來到一個水潭邊,季雅雲忍不住說:
“這裡先前不是這樣的,這兒應該是野老先生家的院門,我明明記得,嵐嵐還在門口問野老先生,這水潭裡有沒有魚的。”
我只能說:“走吧,先回去。”
按照記憶,兩人沿著匯入水潭的溪流往上走。
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終於爬上了山崗。
我忍不住長吁了口氣,感覺難以言喻的疲憊。只想找張床,什麼都不想,倒在上面睡他個昏天黑地。
季雅雲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疲倦,握著我的手緊了緊:
“謝謝你。”
“跟我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嗎?”我淡淡說了一句,轉頭看了她一眼,不禁又想起了瞎子的那段錄影。
我甩了甩頭,努力不讓自己再多想。
前方忽然閃過一道亮光,我下意識的拉著季雅雲停下了腳步。
亮光靠近,來人叫了一聲:“徐禍!”
“趙隊!”看清是趙奇,我連忙迎了上去。
趙奇打著手電來到跟前,看了季雅雲一眼,點點頭,“人找到就好。”
“趙隊長,您找到嵐嵐他們了嗎?”季雅雲問。
“找到了,我已經把他們送回村裡了,專門來找你們的。走,趕緊回去吧。”
說完,趙奇就轉身往回走。
我和季雅雲跟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
三人走了一會兒,季雅雲忽然“咦”了一聲,“那輛摩托車怎麼沒了?”
“摩托車?”我扭頭看向她。
“我們來的時候,見到一輛挎鬥摩托。姐夫說,他上次來請野老先生的時候,沒有見過那輛車……應該就是在這附近的。”
想到我和趙奇來時的經歷,我心裡猛一激靈,拉著季雅雲停下腳步,衝趙奇的背影問:
“趙隊,你把桑嵐他們送回村裡去了?”
“是啊,太晚了,咱們也快點吧。”趙奇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是怎麼把他們送回村裡的?”我緩緩的把手伸進揹包。
趙奇依舊沒回頭,卻加快了腳步,“開摩托車啊!”
“我開你媽!”我大聲罵了一句,摸出一把竹刀朝著他的背影甩去。
竹刀射中他的後心,竟然毫無阻礙的穿了過去。
“啊!”
“趙奇”慘呼一聲,頓時化成了一股黑氣消散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季雅雲驚呼道。
“我記得你說過,你們來的時候,看到的那輛挎鬥摩托是報廢的。”
季雅雲點點頭,“是啊,當時我們還覺得奇怪,是誰把一輛報廢車丟到這裡的。”
我把手腕舉到她眼前,點了點手錶的錶盤,“這裡距離村子至少超過二十公里,從我找到你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半小時。別說車是報廢的,就算鑰匙在上面,能開,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四個人帶回去,然後再折回來?”
“那剛才的趙奇是什麼?”
“是什麼……”我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
如果是鬼,我的鬼眼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紕漏,可假趙奇明明是邪物……
想到之前的經歷,我越發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禁加快了腳步。
約莫又走了十多分鐘,上到一個小山坡,我一下愣住了。
藉著昏暗的夜色,就見不遠處有一片房舍,隱隱還透出幾點燈火。
“是牛角村!”季雅雲低呼。
牛角村,就是我和趙奇來的時候,那個姓馮的民警接我們的村子。
可我們明明坐著挎鬥摩托‘上躥下跳’了四十多分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