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回過頭又朝神像看了一眼,似乎看到神像的眼睛竟然閃了一下。
我也顧不上想是不是我眼花看錯了,轉過身跟著瞎子冒雨走了出去。
出了門,剛要朝一個方向走,忽然就聽屋後傳來一下打響鼻兒的聲音。
兩人繞到院子後頭,就見後面有個草棚,老驢的那頭毛驢就拴在草棚裡。
見到亮光,毛驢不斷的刨著蹄子打響鼻,顯得十分的不安。
瞎子走過去,解開韁繩,回過頭說:
“老驢絕對有問題,養了半輩子驢的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驢丟下的。”
毛驢被解開後,竟把驢頭貼著瞎子的臉蹭了幾下,然後顛顛兒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瞎子一擺手:“跟著驢子走!”
大雨一直在下,兩人冒著雨,跟在毛驢後面在山間一路穿行。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不是因為灌進了雨水,而是感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貼在我的後背上。
這種感覺從野郎中家裡出來的時候就有了,起先我沒在意,可是走了一陣,越發覺得不怎麼對勁。
回過頭,卻也看不到什麼,反手往後摸,什麼也沒有。
可我怎麼就感覺,今天走起路來腳步怎麼這麼沉呢……
我已經顧不上想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了。
因為,在翻過一個山崗後,我看到山溪邊竟然停著一輛報廢的挎鬥摩托!
瞎子邊走邊笑著說:“是不是覺得這裡很眼熟?”
我說:“沒錯,我們昨天晚上來過這裡。”
剛說完,我就愣了。
前邊居然又是一個山崗子。
我回過頭往後看了看,又往前瞄了瞄,猛地一拍腦瓜,“靠!這中間有岔路!”
“嘿嘿,牛頭鄉、牛角村、牛眼溝……既然有牛角、牛眼,怎麼會沒有牛鼻子呢?這條道就是騎在牛鼻子上的,你說的岔路,才是順著牛鼻子往上去牛角村的路!”瞎子笑道,“你再想想,一隻牛有幾隻眼睛,幾隻角?”
我怔了怔,驀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有兩個牛眼溝?”
瞎子點點頭,“不光有兩個牛眼溝,你們昨天晚上去過的詭村,也是牛角村,只不過,是另外一隻角。”
都說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聽瞎子這麼一說,我心裡的謎團總算解開了一些。
難怪詭村裡會有斷壁殘垣…難怪明明是‘同一條路’,會到達兩個不同的地方呢。
只是這詭秘的牛頭局勢背後,到底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呢……
快爬上山崗的時候,毛驢忽然停下不走了。
我和瞎子正覺得奇怪,沒想到毛驢忽然轉了個身,前蹄一曲,竟衝著我跪了下來,彎著脖子連連朝我點頭,就像是人在磕頭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驢子為什麼要向你下跪?”瞎子吃驚的看向我。
我心說我哪兒知道?
我又不是驢祖宗?
毛驢朝著我拜了幾拜,後蹄子也彎下來,打了個響鼻,趴在那兒不起來了。
我和瞎子對望一眼,我一咬牙說先不管它了,趕緊走。
瞎子點點頭,兩人爬上山崗,朝著下方走去。
沿著山溪走了一段,居然又見到一輛挎鬥摩托停在溪邊。
看著眼前的這輛車,我忍不住點著頭罵了句髒話。
我終於明白了,這輛才是帶我和趙奇來的那輛車。
“野郎中到底死沒死?”瞎子忽然問。
我猶豫了一下,肯定的說:“死了。”
“那傍晚和我們一起喝酒吃肉的又是誰?”
“是野郎中。”
見瞎子扭過臉,疑惑的看向我,我錯了錯下顎說:
“只能說野郎中這一門比較特殊,具體是怎麼個情況,只能是見到他本人再說了。”
瞎子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我和瞎子深交,正是因為彼此間有著十分的默契。
兩人同屬外八行,卻是不同的職業,在經歷事的時候,都會尊重對方的專業,不會在關鍵時刻掰扯那些不必要的細節。
來到一汪深幽的水潭邊,我告訴瞎子,我和季雅雲昨天就是從這裡出去的。
瞎子像是早有預料,只是淡然一笑,卻又忽然壓低聲音說:
“你到底有沒有陰骨,很快就可以證明了。”
說著,他拿出羅盤,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