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停在屠宰場對面,卻意外的發現前面已經停著兩輛豪華的轎車。
三炮看了看對方的車牌:“咦?是杜老闆的車!”
杜老闆?杜漢鍾?
我不由得一激靈!
之前聽高戰說,鬼樓是杜漢鐘的產業時,我就覺得有種莫名的疑惑。
等到他說,原先的學校是由杜漢鐘的伯父籌建時,更是隱約感覺這中間似乎有著我想象不出的關節。
直到這會兒見到杜漢鐘的座駕,把杜老闆本人和鬼樓直觀的聯絡起來,我腦海中猛然跳出兩個人的兩句話。
其中一個是三白眼,他在變成鬼鴞前說過:老東西在鬼山。
另一個是歌女夢蝶,他告訴我:初一子夜,鬼山相見。
假使夢蝶說的鬼山,就是那晚我和潘穎見到的塔樓;或者說是真實存在、有著血腥歷史的學校鬼樓,無論兩者間如何變幻,都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這個地方和杜家有關係。
那以前在背後操控了那些個詭事凶事的老東西,又會是哪個……
因為這次的行動沒有上報,所以來的只有猛子、三炮、我,還有臨時拉來的孫祿。
出於某個原因,來之前我讓猛子幫孫祿借了身警服換上。
孫屠子本來就粗壯,穿上警服倒是比我更像真正的警察。
四人下了車,穿過巷子直接來到鬼樓外。
院子大門是開著的,透過大門,就見七八個男女站在院中說著什麼。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正是杜老闆、杜漢鍾。
我本來想按照原先想的,直接過去以警察的身份說明情況,對鬼樓進行搜查,可不經意間看到一人的側臉,不由得就是一愣。
等到他旁邊一人轉過半邊臉,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猛然轉過了身子。
“咋了?”孫祿小聲問我。
猛子和三炮也都奇怪的看向我。
“我不方便進去,你們按照咱在車上說好的,如果能搜查,儘量多拍照。”
我低聲快速的說了一遍,一邊邁步往另一個方向走,一邊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我之所以臨陣退縮,是因為剛才看到的兩人讓我感到發自內心的懼怕。
這兩人一個是朱安斌,或者說是蔭木傀;另外一個,居然就是那次我和桑嵐一起透過靈覺見到的降頭師‘刺蝟頭’!
關於降頭,我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但卻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降頭的邪異。
我倒不怎麼怕死,可我怕一旦和兩人正面相對,立刻就會有更多難以應對的麻煩隨之而來。
最主要的是,直覺告訴我,隨著和鬼樓的接近,似乎以前的一些詭事和懸案就快要有答案了。
在得到這些答案前,我真不想再橫生枝節。
話說回來,朱安斌和刺蝟頭居然跟杜家有交集,這似乎更能證明杜家不簡單……
思索間,我竟不知不覺來到上次的石料廠外。
想了想,既然來都來了,還是去找趟老陳。
收起脾氣軟磨硬纏,說不定臭石頭也會開化呢?
我正想進去,兜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我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接通。
就聽一個操著濃重陝西口音的男人聲音說:
“哎,你是徐禍吧?”
“我是徐禍,你是哪位?”
“額(我)叫盧金川,是老陳滴同事。”
我一愣神的工夫,就見石料廠內,一個粗壯的半大老頭從上次老陳進去的那間屋裡走了出來,倚在門框上,舉著手機大聲說:
“老陳有東西讓額交給你嘞!”
我走進石料廠,衝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半大老頭愣了愣,放下手機扯著嗓子問我:“你就是徐禍?你咋來咧?”
我點點頭,“您是盧金川……盧大叔?”
盧金川朝我身上看了一眼,“耶……還是個公安的麼,你等哈。”
說著,轉頭進屋,不大會兒捧了個灰不溜的小包袱出來。
“這個是老陳讓額交給你地,額剛還說打電話讓你來拿咧。”
我接過包袱掂了掂,疑惑的問:“老陳人呢?”
“走了麼,說是幹不動咧,回老家咧。”
“回老家?”想起昨天遇上老陳時,他手裡拎著的那個大包,我一下懵了。
這老東西也太絕了吧?
居然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