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倪學姐忽然直直的看著我們問:
“你們願意娶我嗎?”
三人全都愣了。
我反應過來,她這是知道了影片的事,受刺激了。
我心說先別弄那孫子了,趕緊勸勸這學姐才是最要緊的。
可同樣不等我開口,倪學姐就又開口問:
“你們能看見我嗎?”
這一次,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也沒有反應的機會。
就在學姐問完第二個問題後,她突然把一直攏著的黑色大衣緩緩揭開了。
那一刻,三個壯碩的小夥子全都震驚的渾身在顫抖。
她裡邊什麼都沒穿,僅僅只是裹了一件大衣。
本應該美好的身體上,竟然交錯著數不清的傷口。
是刀傷。
而且是很鋒利的刀造成的。
傷口集中在女性的重要部位,每一道傷口都很深、很長,而且像是用水沖洗了很久,就像小孩兒嘴一樣咧開著。
“你們看不到我對不對?”
倪學姐又問了一句,聲音格外的平靜,甚至還有幾分一貫的溫柔。
可就在她問完這句話後,很快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
“你們還是看見我了……”
說著竟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朝著自己的臉上劃了下去!
我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就去奪刀,可還是晚了一步。
刀尖刺入白皙的皮肉,一道血線像異變的花一樣緩緩綻放開來。
孫祿和張喜也反應過來,一起上前制止她。
可三個平均身高超過一米七八的男人,用盡全力也不能將一個失控的女孩兒完全制服。
我甚至連她手裡的刀都奪不過來,她的手攥的死死的,那把刀就像長在了她身上。
女孩兒一邊拼命的掙扎,一邊嘶聲大喊‘你們看不見我’,還不停的朝著我們吐唾沫。
後來是張喜抽冷子把她從後邊打暈了過去。
可那個時候,我們三個也都已經狼狽不堪,一點力氣也沒了。
直到人被抬上趕來的救護車,我都沒緩過來。
等到緩過來的時候,我居然在正在散去的圍觀者中看到了那個拍影片的渣子。
我當時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先是當面給了他一拳,然後掐著他的脖子就往學校外邊拽。
校保安、一些知道或者不知道內情的教師、學生上前阻攔。
孫祿和張喜張開膀子把攔阻的人推搡開,孫屠子更是直接放下狠話:誰他媽敢攔著我弄死誰!
那個拍影片的孫子到底是被我們三個拖到了學校旁邊的一個建築工地裡。
揍他的不止我們三個,還有一些知道真相,和倪學姐關係好的男女同學。
最後還是公安局來了四五輛警車才算將事態平息。
因為末了參與群毆的人數超過二十幾個,再加上校方調查清楚情況後和警方以及那個渣子的家裡三方調和,我們才沒被重罰。
我和孫祿、張喜三個‘主兇’被學校記過了賬。
後來聽說倪學姐瘋了,我們誰都沒去看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再後來聽說她死了,因為當日自殘受傷太重,身體一直沒能恢復,最終死在了老家的家中。
那個渣子最後怎麼樣了我沒去問過,我一直相信,他早就‘死了’……
正是因為這件事,我和孫祿、張喜都不同程度的落下了陰影。
孫祿最嚴重,因為在拉扯的過程中,他被學姐正面在肩膀上咬了一口。那一口本來是直衝著他的臉咬的,被他躲開了,結果就是肩膀被直接咬掉了一塊肉。
“想什麼呢?”一隻手在我臉前頭晃了晃。
我看看高戰,搖了搖頭,開啟車門邁了下去。
在院方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我和高戰來到一樓盡頭一間特殊的病房外。
一箇中年白大褂指了指探視窗,說:
“目前來看病人的病情還算穩定,不過根據經驗……越是表面穩定的病人爆發起來越強烈,所以病人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
我猶豫了一下,想要先隔著窗戶看看裡面的狀況。
哪知道我剛湊到巴掌大的探視窗前,猛然間,門後出現一張扭曲的人臉。
這張臉就隔著一塊玻璃,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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