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骨架很大,所以雖然偏瘦,但看上去還是給人一種孔武有力的感覺。
或許是出於清潔原因,他應該是在入院的時候被剃光了頭髮,現在頭髮才剛長出一點,頭皮顯得青噓噓的。
我開始有些相信高戰的話,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是專業的盜墓賊,因為我發現他身上有一股土腥氣。
不是聞到,而是感覺到的,這或許就是鑽慣了墳墓的人給人的一種特殊感覺吧。
我正想試探著說點什麼,沒想到臧志強卻先開口了。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低沉,就像是長時間沒說過話……或者乾脆說聲帶被火燒過一樣,總之讓人聽了感覺很不舒服。
“你的襯衫和皮鞋是警用的,你是警察,那你就不是盜門中人。你身上的陰氣比我還重,如果沒猜錯,你應該是神調門,做過陰陽先生。”
聽他這麼說,我沒有過度震驚。
真正盜墓行當的人絕不簡單,走山尋龍、觀形望勢,甚至是勘察陰陽,很是有些門道的。
因為常年往墳墓裡鑽,對陰氣的感應比普通人敏銳的多。
他能說出這番話,足以證明他是真有些手段的盜墓者,而且有很強的觀察力。
讓我感覺奇怪的是,他不是瘋了嗎?
可是聽他說話,邏輯比正常人還清晰,哪裡像個精神病人了?
“我是真瘋了。”臧志強忽然說。
我更加詫異,他這分明是看透了我現在的想法。
沒等我反應,他就乾笑了兩聲說:
“孔應龍也死了對不對?呵呵,我要不瘋,現在早就是個死人了。不過我也快了,這種事……逃不掉的。”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聽王希真說過,另外兩個盜墓賊的死是衝到了墳裡的降頭,可我還是忍不住問。
“中招了,被人給當槍使了。”臧志強嘆息著搖了搖頭。
“當槍使?被什麼人當槍使?”
“那已經不重要了,怪只能怪我貪心不足。”
臧志強笑了笑,接著又說:“你既然是警察,來這兒肯定是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訴你我經歷的,我時間不多了,我說的時候,你別插話。”
我點了點頭。
雖然急於知道所謂真相,可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要發問。
他說的是:我為了錢,答應東家去挖那座老墳……
東家?
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是一夥盜墓賊為了利益去盜取王家祖墳,聽他這麼說,分明是受人指使。
我很想問‘東家’是誰,可我已經感覺眼前的臧志強大大的不對勁,所以強忍著沒有問,任由他繼續說下去。
臧志強說的很慢,但很簡練,關鍵細節卻又很細緻,所以我很快就隨著他的述說,腦補出了當時的畫面……
王家祖墳很有些年代了,因為某些特定因素,和大多數舊時的墓葬一樣,地上已經沒了墳墓的痕跡。
按照臧志強自己的說法,‘東家’之所以找他,就是看中了他‘尋龍定穴’的本事,能準確的找到目標,少走彎路。
當東家找到他,把請求說出來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那就是一種感覺。
但是東家許下的酬金實在太誘人了,光是預付的一半就已經足夠他花一輩子了,所以他當時禁不住誘惑,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有一點值得一說,那就是讓他果斷接下這單買賣的不光是東家給的豐厚酬勞,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東家的要求。
這個要求就是——墓裡的陪葬統統歸臧志強所有,東家只要一樣東西,那就是墓中屍骨上顎左數第四的一顆金牙!
除非是新下斗的生耙子,又或者單純靠挖墳度日的土賊,真正的盜墓賊對於墓葬中的陪葬品都有著一定程度的好奇。
這應該是一種‘職業習慣’,臧志強也不例外。
一顆金牙,就算是純金的,能值幾個錢?
他當時就想,值得東家花這麼大代價得到的東西絕對不簡單,那顆金牙裡九成包藏著某個秘密。
這種事從古至今都不稀罕。
正因為想知道金牙中包藏著怎樣的秘密,所以他才一口答應做這筆買賣。
要按他一貫的作風,賺這筆錢輕而易舉,絕不會讓旁人分一杯羹。
可正因為感覺裡頭有貓膩,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貓膩,所以思來想去,為了多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