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奇瞠目結舌了半天才說:你現在的樣子完全像是一隻鬼。
我愣了一下,決定先不管這個。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說我像鬼了,我也是夠了。
趙奇到底只是個普通人,我可不敢冒險拍滅他的陽火,我拿出鍋底灰,讓他抹在前額,這樣一來,普通的鬼就看不見他了。
我略一斟酌,沒敢再耽擱,撐開了五寶傘,同時拿出一把竹刀藏在腰間,亦步亦趨的朝著拐角處走去。
我想到許多種可能,可當兩人轉過拐角,看清眼前的情形,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震,背上的汗毛全都悚然立了起來。
盡頭處,是兩扇對開的大門。
我清楚的記得,那應該是這家醫院的太平間。
可此刻我們看到的,卻不是醫院常見的那種白色大門,而是兩扇頗具年代感的對開鐵門。
鐵門的兩側,各站著一個人。
這一次卻不是攔路鬼,而是兩個戴著驢耳朵帽,穿著二戰日本軍服的日本衛兵!
“又是日本鬼兵!”
我一下想起了看守所老樓的經歷。
三白眼已經不見了,這裡沒別的路,他只能是進到了鐵門裡。
到了此刻完全可以確定,段四毛的提醒是完全針對我即將面臨的處境,我的確又來到了陰地。只是不知,這和上次的日軍俱樂部有沒有牽連。
“咕嘟……”身旁的趙奇艱難的吞了口唾沫。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子明顯在顫抖,顯然他是根據我和沈晴上次的經歷想到了什麼。
我往他身邊靠了靠,低聲說:“等會兒無論看到什麼,儘量都別說話。”
趙奇點了點頭。
我抬眼看了看頭頂的五寶傘,心說這趟可算是要試煉野郎中這寶貝法器的法力了。
五寶傘本是傳自鬼王鍾馗一道,不但能夠攝取陰魂邪祟,更是鬼王爺的身份象徵。如果五寶傘的法力足夠,尋常人躲在傘下面,普通的鬼是不能夠看到的。
即便道行高深的陰鬼能夠看到五寶傘,也會認為打傘的人,是來自陰間鬼王門下的鬼差!
我一手撐傘,另一隻手搭在腰間竹刀的刀柄上,緩步走了過去。
兩個日本鬼兵拄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對我和趙奇視而不見。
我忽然有些犯難,看樣子這兩個日本鬼子的確看不到我們,可那門是關著的,總不能無緣無故的自己開啟。
想到之前寶兒給的那一堆小元寶,我有了主意。
我示意趙奇靠到一邊,從口袋裡摸出個小元寶,朝著一旁的地上丟去。
“噔!”
聽到動靜,兩個日本兵同時轉身朝向這邊,把步槍端了起來。
見到地上的銀子,兩個傢伙頓時兩眼放光,戒備的左右看看,同時向這邊跑來。
“死了還這麼貪財,真他孃的XX。”
我暗罵了一句,和趙奇貼著牆讓過兩人,快步走到鐵門旁,推開鐵門閃了進去。
看清門後的情形,兩人都是一愣。
這就是個門廳,約莫十平米左右,兩側各有一張條桌和兩個長凳,就像是早年間火車上的陳設一樣。
正對著鐵門,是一扇鐵柵欄門。
柵欄門半開著,兩個日本兵正押著一個人在往前走。
被押著的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三白眼!
讓我感到悚然的是,這裡給我的感覺不像是普通的建築。
特別是眼前的柵欄門,還有這特殊的氛圍……
我和趙奇對望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露出了驚懼。
他應該也和我有相同的感覺。
這裡居然是……是監獄!
眼見三白眼被押走,我哪還敢怠慢,快步的穿過柵欄門,沿著過道向前跟去。
過道很短,見前面的三人轉過彎,我和趙奇急忙緊走了幾步。
走到盡頭,雙雙都是一呆。
轉過彎又是一條走廊,卻不單單只是走廊。
一側是牆,另一側則是一排的鐵牢籠。
雖然牢籠裡沒有人,但卻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想。
這裡的確是關押‘犯人’的所在。
陰森的感覺和特殊的死氣讓我有些沉不住氣,我想衝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三白眼的生魂搶下來。
可極度的疑惑讓我壓制住了這種衝動。
倒不是說我好奇心重,想探尋這究竟是什麼所在。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