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飛鵬和林彤進屋找尋,瞎子走到我面前砸了咂嘴。
我說:“有話直說。”
“我覺得吧,你把刑偵那一套用在陰陽上面,這不科學。”
我一陣無語……
“徐禍,你進來看看!”房間裡傳來林彤的聲音。
走進房間,我問她有什麼發現。
這間是書房,之前我和瞎子、竇大寶都看過,要說特別,就只有書櫃上那些看上去價值不菲的精裝書了。
全都是新的……
林彤就站在書櫃前,她看了一眼朱飛鵬,扭過臉說:
“不怕當著老朱的面說,我認為朱安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有些混蛋還會假裝道貌岸然附庸風雅,他不會,他認為只要有錢就夠了,不會幹附庸風雅的事。”
聽她這樣評價自己的兒子,朱飛鵬沒有絲毫動氣,反而面露慚色,長長的嘆了口氣。
“美女,你啥意思?能說明白點不?”竇大寶問。
林彤沒說話,只是指了指身邊的書櫃。
竇大寶一愕,“你是說這些書有問題?”
“有問題的不是書。”
瞎子沉聲說著,快步走了過去,臉色竟變得十分凝重。
他盯著書櫃仔細看了看,轉身從桌上拿起一把拆信刀,揮了揮手,示意林彤讓到一邊。
等林彤退回到朱飛鵬身邊,他卻扭臉看著我,表情顯得有些古怪,“禍禍,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那咱們接下這單買賣就是錯的。”
我愣了愣,緩步走到跟前,近距離向他使了個詢問的眼色。
瞎子撇了撇嘴,抬手用拆信刀在書櫃上用力劃了一下。
我沒來由的渾身一激靈。
等到看清劃痕,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書櫃被劃傷的位置,竟然湧出了血一般殷紅濃稠的液體!
“我靠,木頭會流血!”竇大寶直接喊了出來。
我回過神,正想問瞎子這是怎麼回事,竇大寶卻突然上前一步,把眼睛湊到劃痕上近距離的看了看,然後偏過頭,把一隻耳朵貼在書櫃上,像是在聆聽著什麼。
“你在幹嘛?”瞎子被他怪里怪氣的舉動弄的一頭霧水。
見竇大寶不出聲,按了按我的肩膀,“我們出去說吧。”
轉過身,見朱飛鵬臉色煞白,目光呆滯的看著這邊,我不由得有些詫異。
林彤也發覺了他的異樣,聽瞎子說‘出去說’,趕忙扶著他走出了書房。
回到客廳,瞎子摘下墨鏡丟在茶几上,轉眼看著朱飛鵬說:
“朱先生是木器行業出身,想必應該想到問題出在哪兒了吧。”
雖然對朱家瞭解不深,可對於朱家經營的業務,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朱飛鵬發跡前是開木器行的,所以對各種木頭應該是很瞭解的。
看他的反應,顯然是已經想到了什麼。
果然,朱飛鵬嘴唇翕動了幾下,有些無力的說:
“安斌雖然不學無術,但我們祖上是木匠出身,他絕不會用邪木來做傢俱的,這是有人要害他啊。”
“邪木是什麼?”林彤握著他的手小心的問。
“是地下挖出來的棺材木。”朱飛鵬慘然的說。
瞎子搖了搖頭,“要是普通的棺材木,住在這裡的人只會走黴運。可是……朱先生,恕我直言,令公子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朱飛鵬嘴唇再次翕動,眼中透出一抹絕望。
“徐禍,當是我求你,你們想想辦法,救救朱安斌吧。”林彤忽然說道。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卻見她神情果決,沒有絲毫做作。
林彤看著我說:“飛鵬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
高檔公寓變成了陰宅,書房裡的書櫃會‘流血’……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這已經超出我的認知範圍了。
瞎子嘆了口氣說:
“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們,按照你們的說法,朱安斌有可能已經被陰魂侵佔了肉身。如果是普通的鬼,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可朱先生應該知道,那書櫃用的不是普通的棺材木,侵佔他肉身的更不是普通的鬼。”
“那是什麼?”我問瞎子。
瞎子一字一頓的說:“蔭~木~傀!”
“蔭木傀?是什麼?”我更加疑惑,百鬼譜上記載著百鬼的出處來歷,我卻不記得有什麼蔭木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