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向坦誠的白長生卻搖了搖頭,“回頭再說吧,先說說看,你們今晚來幹嘛?我姐今晚應該不在,你們來這裡太危險了!”
我盯著他看了足有三十秒,才強壓下心中的狐疑,問:“鬼山裡是有個魘婆?”
“魘婆?什麼是魘婆?”白長生愕然的問。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來還真是‘隔行如隔山’,兇悍如鬼羅剎也未必知道其它鬼魅的存在。
時間不多,我直接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簡要的說了一遍。
白長生聽完,神情顯得有些慘然黯淡,好半天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原來你說的是她……”
“她在哪裡?”我眉心一挑。
白長生又愣了愣,看了黃海林一眼,不答反問我:
“兄臺,你找她幹什麼?”
“救人。”
“然後呢?”
我沒說話。
“你想殺了她?”白長生盯著我問。
不等我回答,他就扶著腦袋搖了搖頭:“那是個可憐女人,她受了太多苦了,我不會讓你殺她的。”
“帶我去找她。”我冷冷的說。
“不行,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白長生沒有絲毫猶豫。
“帶我去,否則你別想再回驛站了!”
“那我就不回驛站了!”
白長生又恢復了剛才的冷酷,直著腰和我對視。
“你在堅持什麼?”我總算是見識到了這書呆子的迂腐。
“她受了太多苦了,這裡的人……這裡的中國人都受了太多苦了,我們不該留在這裡,更不該死。”白長生搖了搖頭,喃喃道。
估計他是有點失神,忘了扶腦袋,好在及時反應過來,腦袋才沒掉下來。
儘管這樣,黃海林也差點嚇得叫出聲。
看著白長生複雜的神情,再結合百鬼譜上對魘婆的記載,我隱約想到些眉目。
“帶我去找她,我會見機行事。”我只能跟他這麼說。
見白長生猶豫,我使勁戳了戳手錶的錶盤,又指了指黃海林,急著對他說:
“沒時間了!我來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殺‘人’,你也做過人,你總得相信人性!如果魘婆不該死,你覺得我會殺她嗎?”
白長生又盯著我看了一陣,咬了咬嘴皮子說:“她在地牢。”
“地牢?”
我愕然,原來的鬼樓只有兩層,塔樓有七層,哪兒來的地牢?
再說了,黃海林他們是在鬼樓的一樓惹的貨,和地牢有什麼關係?
這個整天抱著腦袋稀裡糊塗的書呆子,該不會弄錯人了吧?
然而白長生卻篤定的說:“你要找的人一定是她,她一定在地牢。”
我愣了愣,不管不顧的說:“那就帶我去地牢。”
白長生點了點頭,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現在幾點了?”
我看了看錶:“兩點一刻。”
“那要等到三點……”
“放屁!”我一下就急了,五更天一過,黃海林就掛了,我特麼白來了。
白長生顯得很糾結:“不到三點,我找不到地牢的!”
“什麼叫找不到地牢?”
“我說不清楚,我姐能找到,我找不到……我只記得大概的地方,三點前我找不到入口的!”
“你真特麼是個糊塗鬼!”我惱火的罵道,我是真快被他繞暈了。
好歹他也在鬼樓裡待了快一百年了,怎麼問什麼都是稀裡糊塗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了看黃海林,果斷對他說:
“現在就去,能帶到哪兒帶到哪兒。”
媽的,沒時間了,蒙就蒙吧。
白長生倒是果斷,看了我一眼後,一手扶著腦袋,一手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跟在他身後在看似無盡的長廊上走著,我終於大致明白高戰當日被困是怎麼個場景了。
單說這一樓,身在裡邊,除了在院子裡仰望到的是一片混沌,就根本不像是在一棟封閉的建築物裡。
而是說單這一層就像是個單獨的古代宅院,有前廳後進、有左右廂房。方向感稍差的人,進了大門走的深了,未必就能出得去。
白長生把我們帶到一個拐角處,轉過頭說:
“就是這兒,我記得地牢的入口就在這附近,但是3點以前,我找不到入口在哪兒?”
“什麼叫3點以前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