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我就覺出傻閨女不同尋常,可這一路摔爬滾打,但凡對我有利無害的,我就下意識不去多琢磨。
即便到了眼下地步,我也還是這樣,心裡同樣對傻閨女,又或‘大背頭’的身份起疑,卻還是裝腔作勢的冷冷對老滑頭說:
“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別果斷,而且不會做錯?是的話,咱就沒必要再合作了。”
老滑頭本來還偏著頭,一臉尋味的樣子,聞言臉色猛一變,獨眼急轉了兩下,竟噗通跪了下來,“小爺,我錯了,小爺手下留情!我是混蛋,我不是人,可您是君子、是好人!禍不及妻兒,您高抬貴手!”
“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還得發個誓,但凡我的人,都不準去你家裡?”
這時候我也是真不怕跟他撕破臉了。關鍵是,這老小子實在比那些‘細眯眼’土製的雷炮還危險,一個把握不住,就會傷及自身。
老滑頭無疑是聰明的,但一旦聰明人暴露了自身所顧忌的,那就等同是授人於把柄。
而且,越是聰明人,想的越多。
我先前只是怕他傷了大背頭又或傻閨女,才說要去他家報復。照眼下看,他恐怕是想著,我早就為了對付他留了後招。哪怕是他把我弄死,只要我們當中有一個活著出山,都會去找他家人的後賬。
“有什麼事,好商好量吧。”我低下頭,再去看阿穆。
阿穆眼皮眨巴了幾下,睜開眼的同時,居然坐了起來。
他左臂的創傷只是經過初步的包紮處理,但這會兒他好像變得跟沒事人一樣,扭臉看了老滑頭一眼,邊起身邊轉向我說:
“行了,我沒事了,咱們別耽擱了,出發吧。”
我點點頭,“好,出發。”
他是背對著老滑頭跟我說話的,老滑頭看不到他的臉,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說‘出發’的時候,向我暗暗使了個眼色。
那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眼色,而是他面向我的時候,眼睛真正變了顏色。
眼珠變得碧綠,暗紅色的瞳仁,像是棗核般的立了起來,豎直的快速閉合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