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學姐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兩行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徐禍,我我後來怎樣了?;
我心裡一動,緩緩地說:;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敢去刻意打聽,但是我寧願相信,倪學姐雖然身心受了創傷,但在家人的陪伴下,她會逐漸恢復。她或許失去了濟世救人的夢想,但她心裡的希望並沒有破滅。天道好輪迴,下輩子,她會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倪學姐微微點頭:;那就好,有來世,那很好。;
;你不想知道害了她的那個渣男最後怎麼樣了?;我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她最後這麼問,已然表明,她不是倪學姐本人。此刻,我幾乎已經確認了她的真實身份。
;那個渣子他怎麼樣了?;‘倪學姐’幾乎是下意識地問。
;他死了,全家都死了,是被火燒死的。;
我冷不丁將煤油打火機湊到她面前,打著了火。
‘倪學姐’身子一震:;他真的被火燒死了?;
我笑了,凝視著兩人之間那橘紅色的火苗:;徐禍放的火,沒人會知道,更沒人能滅的了!;
倪學姐神色劇變:;是你放的火?!;
我笑而不語。
;徐禍,告訴我,那不是真的?;
我仍然不語。
透過火光,‘倪學姐’盯著我看了片刻,喟然嘆了口氣:;你差一點就贏了,就差一點,不過,呵,我實在太瞭解你了,你或許會因為仇恨枉顧律法,但一定不會違背原則。你知道的----禍不及家人。;
話音一落,她竟轉身要走。
我早有防備,一把握緊了她原本摸著我臉的那隻手。
被我一扥,她不得不重又轉了過來。
然而,再次正面相對,她卻已然改變了模樣。
不再是倪學姐的樣子,五官面容更加的嬌美,看著我的美目中卻是透著深深的幽怨。
;桑嵐!;我下意識皺眉。
;徐禍,我很早就想問你一個問題。;桑嵐看著我幽幽道。
;問吧。;
;如果沒有徐潔,而你的母親也不是我的繼母,我們之間,會不會有結果?;
;不會。;我搖頭,;我不想說什麼門當戶對之類的屁話,就只說,我和你的性格截然不同。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彼此或許會忍受對方一時,但絕不可能靠忍讓過一輩子。與其從愛人關係到反目成仇,不如從開始就只做朋友。;
;呵呵呵;桑嵐笑,笑中有淚,;你很理智,但這種理智,對我來說算不算殘忍?;
;如果別人這麼問,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是你不同,你知道倪學姐的事,你覺得相比起倪學姐的遭遇,我對桑嵐的拒絕,還算不算殘忍?;
我也笑,同時更加握緊了對方的手,笑容逐漸收斂,冷聲道:;林彤,從你兩次拿季雅雲做文章開始,就已經是在挑戰我的底線了!;
;呵;
對方苦笑中,面容再次轉變,果然變成了林彤的模樣。
我再也壓不住火氣,大聲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一早就開始懷疑,製造這一系列幻象的人,是一個和魘婆一樣能主導人夢境的存在。
然而,這個世界上能引人入夢的魘鬼不少,卻只有像魘婆那樣,經受過非人所能承受痛苦的靈魂,才能有如此大的力量,能夠致使一整列火車的人入夢,並且製造出這樣宏**真的幻境!
同時,製造出學校幻境的人,還必須得對醫學院準確的說,是對08年左右的醫學院十分的熟悉。
能綜合這兩者的人,就只有被魘婆附體的林彤!
;是劉阿生派你來的?;我逼問,;他憑什麼讓你聽他的?;
林彤學的是心理學專業,為人較尋常人要理智,除了劉阿生那個老千中的魁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把她哄得助紂為虐。
;最初是趙奇找到我,然後才是劉阿生。;林彤終於有了回應,;我自負是心理學的高材生,但劉阿生比一般的心理學家還要懂人的心理。我的確是因為他來的,至於他拿什麼說動我;
;還能有什麼!無非是前世今生那一套對不對?!;
林彤是很理性,但同時也是女人。她對朱飛鵬的感情,不是其他人能夠想象的。
朱飛鵬死了,而且等同是死在她面前。她表面上像是緩過了情傷,可實際上從未釋懷放開。
;劉阿生!趙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