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誰?;
;是林彤。;
我終於把這個名字說了出來,;你難道忘了,她不光是林教授的女兒,還是咱們的校友學姐?08年發現死屍在402的就是她,那次她是幫忙來拿林教授週五講課落下的教案的。;
孫祿揉著眉心:;禍禍,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就覺得覺得更邪性了呢?這能是巧合?;
;沒工夫再多說了,你只要記得,別輕易動刀。錯殺了人,就算能逃脫法律制裁,我們也會內疚一輩子。;
孫祿若有所思,片刻,又指著白長生:;你是想進去看看情況?他堵著門,又不能碰他,那咋辦?;
;我有辦法。楊倩,你留下照看這沒頭鬼,其他人跟我來。;
我帶著孫祿和三白眼,來到這頭的走廊盡頭,抬手指了指上面一個正方形的鐵蓋兒。
孫祿立時會意的蹲下了身,我踩著他的肩膀,扶著三白眼,隨著孫祿的起身,接近鐵蓋。
老式的掛鎖,在如意扳指面前形同擺設。
鐵蓋推起,一陣冷風拂面。
我先透過這老式的通道上到樓頂,跟著把孫祿拉了上來。
見三白眼向後退,我皺眉:;你起飛還用助跑?;
三白眼搖頭:;我不想上去。;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覺得上去的話,我可能會有危險。;
我怔了怔:;什麼意思?;
三白眼繼續搖頭:;直覺。反正我不上去。;
;靠!;
我咬咬牙,索性不管他。
直起身。
孫祿問:;你不是要進去課室嗎?上樓頂幹啥?;
;廢話,門走不通,當然選別的路。;
我招呼他來到一側邊緣,向下看了看,有點嘬牙花子,回過頭說:
;我記得很清楚,咱們學校的新風系統都是同一個牌子。也就是說,所有換氣扇,都是學校翻建的時候才安裝的。而咱們現在的實驗樓,和東城監獄的老樓差不多是同時期的產物。實驗室必須得通風,又不能經常開窗,那就得;
;你想從老式的通風口爬進去?;
孫祿朝下看了看,;倒是距離不遠,可那口是向下開的啊,怎麼下去?;
我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如果三白眼在,那絕對是最好的‘偵查兵’,偏偏那孫子臨陣退縮。
事到如今,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冒險一試。
我解下皮帶,把一端在手腕上纏了一圈,另一頭交給孫祿:;你的手長加上皮帶,應該夠了。;
;你就這麼下去?;孫祿嘬牙,;這兒可是相當於五樓!太冒險了,你先別亂來,聽我給你分析首先,咱現在是不是還在妖蛾子肚裡?這裡不是真學校,是幻象,如果幻象消失,你是不是就會掉下去?再說了白長生的腦瓜子又不在課室裡,你有必要非得知道屋裡頭在幹嘛嗎?;
;有必要!;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對他說實話:;在我去東北前,魘婆附到了林彤身上。也就是說,五寶傘裡只有白長生、楊倩他們四個。可是你不覺得,這一環套一環的‘夢魘’,實在太像是某人造成的嗎?;
;你是說魘婆?;孫祿搖頭,;你也說了,她和林彤姐在一起,你現在還沒出山海關呢吧?她怎麼會來?也有可能,是有王八蛋找了另一個魘婆或者魘爹來對付你!;
;不可能!;我深吸了口氣,;你我現在都是清醒的,沒有做夢,那我們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別人的夢境世界裡!而這個夢境的製造者,對翻建前的學校比我們還要熟悉!那能是誰?如果我沒猜錯,劉阿生他們早就在打林彤的主意,這趟三闖關東山耽誤了快一個月,他們完全有能力,也有充分的時間把林彤騙上這列火車。他們佈下了這個局,而這個局真正的陣眼,很有可能就是和林彤一體的魘婆!
我是不是說過,越是聰明的人,就越容易鑽牛角尖?先是08年出事的韓復生、丁老師,再是同樣08年發生的邪乎事兒。這些對於對付我,沒有任何緊要關聯,可對方為什麼偏要我們經歷這些?唯一的解釋就是,林彤多半是被劉阿生給騙了,更有可能迷了心竅!不管對方什麼目的,現在她本人鑽了牛角尖!我們從剛才開始經歷的,就都是她埋藏在心底的、對於學校那些事的疑問。
咱們現在要做的,就好比是抽絲剝繭,儘可能的把她胡思亂想的旁枝末節給剪掉,那樣她才有可能儘快的恢復自身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