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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倀鬼

金安湯呼喚一聲,房頂那人立刻縱身跳了下來,我一看,這人就是張旭的那個司機跟班阿穆。

離近了看,他的眼睛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就是一股子邪異的幽綠光彩。

我問金安湯:“你把他殺了?”

“是吧,要不是死透了,咱家怎麼會沒發覺他在上頭?”回答我的是靜海。

我更覺得奇怪,阿穆下來以後就衝我咧嘴一笑,雖然沒說話,但嘴裡哈出的寒氣可是真的,能喘氣又怎麼會是死人呢?

靜海跟我說,他人還活著,但意識已經消亡,也就是喪失了魂魄,那就等同是死了。

我仍是不解,人沒了魂魄,就算活著,也只能像植物人一樣,不能行動言語。遠的不說,這趟潘穎出事,在沒被她祖宗狄金蓮附身前,就是如此。如果說阿穆真喪失了魂魄,怎麼還能行動,還對著我笑呢?

靜海擺擺手,示意等下再給我解釋,問金安湯:“你和他有什麼仇怨?為什麼要害他性命?”

“我本和他無冤無仇,可是他和他的兩個同伴,明知這義莊是我修行的所在,在此大肆宣淫,辱我家宅不說,還害了我五個兒郎的性命,食其腦髓和心肝!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雖然對付不了另外那對男女,也還是藉機取了這人的性命!”金安湯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心中滿是狐疑,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不過見到阿穆,總算是解開了先前的一個疑問。

之前兩隻老黃皮子頂著頭蓋骨,幻化成小腳女人的樣子進到屋裡,走的可是正門。義莊的門是向外開的,十分的厚重,裡頭又拉了三股牛筋皮條,人想從外頭開門,還得費點力氣。黃皮子再邪性,個頭總是有限,又怎麼能輕易把門開啟,自身卻沒發出動靜呢?

現在看來,替那兩隻老黃皮子開門的,多半是阿穆了。

金安湯對我說,張旭三人和她五個兒郎的殺身之仇不共戴天,現下她將阿穆送給我,一是為了答謝封賞之恩;再就是先前她已躲藏在附近,偷聽到我們和張旭一行之間有宿怨,阿穆對另兩人知根知底,多半對我們有所幫助,協助我們肅清了那兩個頂仙的妖人。

我心說黃皮子果然邪性,居然能記仇到這種地步,難怪在東北有寧惹七路仙,不惹黃家人兒的說道。可是聽金安湯說這話,我怎麼就覺得彆扭呢?把阿穆送給我?說的就像是阿穆不是人,而是一件為人所擁有的東西一樣。

見靜海向我遞眼色,我沒再糾結別的,最後問金安湯,張旭等三人可以說是跟黃家結了仇,我們來到這兒以後,不光沒招惹她金安湯,還按照禮數進獻了供奉,她帶領兩隻老黃皮子幻化迷惑我們,又是因為什麼?

本以為金安湯出於感激,會做出解釋,沒想到她想也沒想的回答說,她迷惑我們是真,但原因卻不能說明,一旦說出來,就是洩露了天機,即便得了封賞,也還是要遭天劫的。

我帶她來到屋後,本來就是想借靜海的‘金口’化解和一干黃皮子的恩怨,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也不能吃了吐,再把給她的好處要回來。見她不肯吐露緣由,也就沒堅持追問。

金安湯臨走前又說了一番聽上去有些奇怪的話,說是讓我們這一路上,大可不必為乾糧補給擔心,若有物品遺失,最終也會回到我手上。

最後她再次以人的姿態向我和靜海拜`謝了一回,轉身遁入了雪山之中。

這時我終於憋不住滿腦子的疑問,問靜海:“明明是要你封賞黃仙姑,怎麼金安湯倒像是更感激我一些?”

“你雖然是陰陽驛站的老闆,但不說這裡不是驛站管轄範圍,就算是,你也沒有封賞野仙精怪的資格。不過,那黃仙姑卻是真正從你這裡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靜海一邊像打量什麼新鮮事物一樣的端詳著阿穆,一邊跟我解釋說:“你可還沒忘了齊瞳那件事吧?那次你算是以外人的身份,幫了黃家一個不大不小的忙。當時我就想,黃家仙堂恩怨分明,不肯白受人恩惠,日後你若有所請求,他們肯定是要做出償還的。

你啊,自打到了這屋後,就口口聲聲仙姑長、仙姑短的,說那黃皮子像足個華貴的婦人。那黃家仙堂的仙長,都是精明中透著九分邪氣之輩,聽你這麼說,那還不借機‘報答’你,直接把個沒成大氣候的本家子弟豎立了仙根人位!”

我想了一陣,總算琢磨過味來了,心說這哪是‘報答’,分明就是黃家仙堂的那幫傢伙狡猾刁鑽,自說自話、自欺欺人,把我當二傻子給糊弄了!

見阿穆低眉順眼的站在面前,我試著問他:“喂,你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