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滑頭和張旭一幫人聯手偷襲,除了當時的混亂,眼下多數人還沉浸在湯易身亡的悲痛中,這當中反倒是狄敏最冷靜。
我看了看原先放油燈的燈槽,向他問道:
“那幫人是從‘後門’離開的,也就是說,後門開啟過第二次?”
狄敏點點頭:“是,他們開門用的,還是千里火。等到所有人都撤出去,老滑頭就用繩技勾走了油燈。我們所有人都被捆著,沒法動彈,就只有小豆包跟出去了。”
瞎子在燈槽附近找了一陣,直嘬牙花子,“孃的,一根都沒留下,這還真沒法出去了。”
我心裡越發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好像面對一個線團,找不到線頭在哪兒似的。
我問瞎子:“除了千里火,還有什麼能讓出口開啟?”
瞎子連連搖頭,“是有東西能夠代替,但那比千里火還難得。咱們現在被困在這兒,說了也是白說。”
“嘖,你特麼倒是說,那是什麼啊!”我窩火道。這個貨,賣關子的臭毛病已經紮根在骨子裡了。
瞎子拉下臉道:“行,我說。比起千里火,南海蚌珠更管用。來來來,你去給我找一個來?”
“南海蚌珠……呵,呵呵呵……”
“你笑什麼?”瞎子沒好氣道。
“我笑是因為……呵呵,我是真佩服老滑頭這個人。他可比你乾脆多了,也聰明多了。”
瞎子一瞪眼:“你什麼意思?”
竇大寶忙打圓場道:“我說二位哥哥,這可不是窩裡斗的時候。咱能都心平氣和點嗎?”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瞎子,“咱剛才不是還在討論,老滑頭真名叫什麼嗎?現在好像有答案了。”
竇大寶問:“叫什麼?”
“沈穹山。這是不是他的真名,也還不能確定,但他說的另一個名字,鐵定就是假名。沈南珠……沈南珠……瞎炳,你要是特麼沒那麼多彎彎繞,早把話說出來,咱這會兒就已經出去了。”
說話間,我從懷裡掏出一顆熠熠生輝的珠子,掌託到瞎子眼前。
瞎子目瞪口呆,“你身上怎麼會有南珠?”
我說:“我和老滑頭開山探寶的時候,只是用千里火照路。進到山腹裡,就熄了千里火。我是沒準備光源,所以老滑頭當時就拿出這麼顆珠子照亮。
後來他忽然襲擊我,現在想來,他有可能是覺得我知道的太多,而且再沒有利用價值。更有可能是因為,他當時嚇壞了。他是沈家的人,本來是負責看守義莊的。得了湯家的財物,卻沒有忠人之事,本來就虧著心,再見到憋寶的二祖師羽化,他是真怕遭報應啊,也怕真相傳開,遭受義莊中陰靈詛咒的湯家後人不會放過他。
不過也正因為他太害怕了,沒有完全施展出本事,更沒想到,他從狄敏那兒偷的匕首,是暗含機關的子母劍。總之他沒能要我的命,反倒瞎了一隻眼。我發過誓,出山前不會要他的命,不過嘛,犯錯誤是要付出代價滴。這顆珠子我就沒收了。”
“靠!”瞎子猛一拍大`腿,“這他孃的叫什麼事兒啊……”
我剛要讓他別廢話,問他該怎麼利用夜明珠離開這裡,突然間,就見手中的明珠光華驟然暴漲。
我一時間被晃得睜不開眼,等到逐漸適應,眯縫著把眼睛睜開時,竟然看到了許多非同尋常的畫面。
良久,光華消失,明珠恢復如常,我卻還在呆愣之中。
瞎子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楚,大概他是罵了句口頭禪。
但另一個聲音傳進耳朵,卻讓我如遭電噬般渾身劇震。
“這顆珠子……本來就是凌家的……是金冠盜人的……”說話的是季雅雲。
我僵硬的轉向她,就見她的表情裡糅合著極度的震撼和迷惘。
“你也看到了?”我聲音有些發顫。
季雅雲點點頭,“看到了。”
竇大寶吐槽道:“你還說人家瞎炳呢,你……你倆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
我轉眼四周,“你們剛才沒看到這珠子有異相?”
狄敏道:“沒有,拿出來是什麼樣,一直是什麼樣。”
瞎子看出苗頭,“你……和雲姐,你們倆看見什麼了?”
我回魂般的連吸了好幾口氣,才說:
“是靈覺,應該是這顆南珠觸發了靈覺,讓我……和雅雲看到了一些以前的事、看到了這南珠的來歷,還有它最終歸屬何人的過程。”
瞎子眼神一閃:“這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