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有些恍然,不經意間發現,身邊人的身影似乎都開始變得有些透明。
原來不知不覺,我已經跟著他們爬上了山崗,而這時,東方也已經漸漸泛起了白色。
眼看周圍的人身影越來越淡,我猛不丁想起一件事,忙尋覓找到了被抬著的‘影子’。
這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他也被放在了地上,似乎是掙扎的疲倦,也罵累了,正閉著眼喘粗氣。
我從兜裡摸出一個扁平的小鐵盒,將蓋子推開少許,裡頭是一些混不透明的膏狀物。
我將鐵盒湊到他鼻端,同時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剛說完,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再看周圍,湯爺在內,其餘人也都在天亮的這一刻,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瞎子和竇大寶帶著長毛趕了過來,竇大寶問我:“你剛才跟那人說什麼呢?他能聽見你說話?”
我把已經蓋上的鐵盒給他看,告訴他,這是靜海從老滑頭身上偷來的盜夢骨香。
我已然得知,‘影子’不光是三哥的爺,還是凌家的後人。他因為見證了四靈鎮的埋沒,驚嚇過度,意識不清,死後更成了迷失在這雪山中的遊魂。
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但如果骨香真有傳說中的奇效,他和一干人在靈墟的世界消失以後,意識會回到或是今生、或是後世的身體裡,那或許也能夠讓他不再迷失,前去輪迴吧。
“哎呀我的媽啊,咋都沒影了呢?”長毛悲呼聲中連連跳腳。
“他怎麼沒有走?”我和竇大寶同時問。
瞎子攤攤手,“他是被我們從靈墟中綁來的,記得咱們打暈他的時候,他可還沒睡呢。沒有睡著,又怎麼會做和其他人一樣的夢?所以啊,從那時候起,他就已經脫離靈墟,和咱們是同一個世界了。”
“那他到底是活人還是啥啊?”竇大寶問出了我想問的。
要說有什麼怪異,那就是,百十號人都消失了,雪地中卻沒有留下他們的腳印。
而長毛一路跟來,也和我們幾個一樣,一步一個坑。能說話,能和我們接觸,還不能被同是一個時代、一個鎮上的人看到……
這人的詭奇程度,怕是能和靜海相比了。
瞎子多半也是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解釋清楚的,最後就只是說:“先當他是活人吧,最終會怎樣……再說吧。”
不見了認識的人,長毛像是真沒了主心骨,失魂落魄一陣後,畏畏縮縮的問我們:
“幾位老爺,你們到底要把我帶哪兒去?還是說,你們找我有別的事啊?”
我沒搭理他,事實證明,湯家離開四靈鎮的時候,的確交託過他留守義莊,但他們沈家顯然沒有照做。
瞎子忽然把一個紙片遞給我。
我接過一看,心裡就是一咯噔。
紙片上只寫了一個字——虺!
“嘶……”我猛一吸氣。
瞎子面色陰沉道:“這是我在後門附近的雪地裡撿到的,應該是後門關閉前,我們的人向我們發出的警示。”
“是狄福生。”我認得這是狄福生的筆跡,也看出紙片是從他隨身那個破本子上撕下來的。
“虺……”瞎子問我:“他想表達什麼意思?”
“是張旭。”
“是油葫蘆頭!”
我和竇大寶同聲道。
和瞎子會師對我來說是意外,一路上發生的事太多,我並沒有詳細跟他說張旭等人的事。
聽我把我所知道的張旭等人的身份,和其所作所為說完,瞎子臉色更加難看。
見他不說話,我急道:“趕緊回去吧,我擔心季雅雲……”
瞎子一點頭,卻拉住我說:“湯易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飛凡和佳寧也有家傳的把式……”
“不光他們,你別忘了,現在的潘穎,可是狄金蓮!”
“那就更邪門了。要是照你說的,對方只有一男一女,他們不會輕易把咱們的人制住。”
我和瞎子對視。
竇大寶急著說:“別他媽墨跡了,光說有什麼用?趕緊回去,真要傷了咱們的人,咱就跟丫們拼了!”
瞎子咬牙道:“計劃不如變化快,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希望不會功虧一簣……我靠,媽的!”
“怎麼了?”
“已經功虧一簣了!”瞎子都快氣瘋了,“那長毛老東西跑了!”
聽他一說,我和竇大寶才發現,長毛居然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