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巖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著‘我’，他青筋暴露，咬著自己的嘴唇。彷彿被‘我’這個小人物攔住是非常憤怒的事情。

空中的紅色煙霧都飄散在‘我’身上，就好似奇妙的力量融入‘我’的體內。

“哦？”

陳王看向‘我’，她輕聲說道：“魂液力量……這下是完全爆發了？平日裡你只能使用魂液力量的十分之一，如今能將全部的實力都爆發出來，感覺如何？”

“真是……舒坦。”

‘我’玩味地看著陳王，眼裡竟是放肆。而陳王搖頭道：“可惜等這魂液力量完全消散，就再也沒有暴走情況下的李河。不對，你並不是李河，只是他心中的陰暗面。一正一邪，還真是有趣。現在你的出場……是為了慕容？”

“呼……”

‘我’吐出一口煙霧，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腦袋，冷笑道：“這個娘們吧。還真是讓人不喜歡。今天奪人性命，明天殺人全家。開始的時候覺得很不舒坦，但就像你說的，沒有這個慕容知秋。你還是會打造出一個慕容知秋，她只是正好站在這個位置上……讓她受十年火焰灼燒之苦，我不樂意，而我體內的那個李河……也不樂意。”

陳王微眯著眼睛，沉聲道：“魂液力量，被分為五份，據我所知，道術協會有一半，只是已經用光。算上當初周天紋與紅羅女分走的，還有你那小寵物身上的魂液，你這差不多隻有十分之三的魂液力量。李河，若是真正的周美人站在這裡，我自然會忌憚。然而你只擁有他十分之一的實力，拿什麼跟我鬥？”

‘我’輕聲道：“在我死前，我能給曙光門留下一個痛苦的記憶。你陳王確實有能耐斬殺我。只是要將我瞬間秒殺。恐怕不可能……比如說……”

‘我’想了想，隨後輕笑道：“我可以在死前，秒殺我身邊的這個大塊頭，你看如何？四大凶將只剩下兩個的話，相信曙光門會不太開心。”

青巖頓時大怒，他罵道：“草！你來試試！”

他抽起寬背大刀要朝‘我’砍來，陳王急忙喝道：“青巖退下！你鬥不過他！”

青巖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聽從陳王的話乖乖退下。‘我’輕笑道：“陳王。還請多考慮考慮。等這全部的魂液力量飄散消失，我也將會消失，只留下一個沒用的李河。至少在我消失之前，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

“你在威脅我？”陳王沉聲道。

‘我’沒說話，而是拍了拍膝蓋，隨後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砰。”

當‘我’雙膝跪地，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似乎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結局。陳王也是眉頭一皺，她將雙手插進口袋，輕聲說道：“小子，當年周美人跪在地上，說以他一跪，換我日後魂飛魄散，這五年來，我沒有一天睡過好覺，都擔心他當初的話會實現；如今你也跪在我面前，你是想換個什麼？莫非也是要我魂飛魄散？”

‘我’指著自己的胸口，認真說道：“以我一跪，換個心安理得。陳王在上，李小子不求聞達於天地，不求一路攀爬掙扎到巔峰，只求個問心無愧。她為我發狂，若我不願付出這一跪，執著於那點可憐的自尊，便當不得男人二字。”

陰陽館，沒有自尊。

趙良死亡的那天，陰陽館全體人都跪在地上，只求周天紋和公治舟開恩。對於其他人來說，自尊也許比命重要，但對於陰陽館來說……

只要夥伴能活下去，比什麼都好。哪怕像條喪家之犬躲在角落裡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只要大家還好好地活著，那就什麼都好。

“李河……”狀布臺號。

陳王胸口劇烈起伏一下，似乎是深吸一口氣，她嘆息道：“我殺得周美人……然而你這次……我殺不得。我給你個機會，往東面一直走，穿過異變區，便是陽地。別怪我沒提醒你，異變區並不是個安全的地兒，青巖去那不會有事，你卻不然。你若是能將慕容知秋送去陽地，那她只需在那待六十天。別再與我叫價，我是將你與朱雀的面子一起摺合，才開恩一次。去吧，我要再弄個骷髏石像出來。今夜過後，日子一切照舊。”

“謝陳王。”

‘我’站起身，牽過慕容知秋的手，而慕容知秋這時候彷彿很是疲憊，整個人要癱軟在地上。‘我’急忙將她抱在懷裡，然後抗在自己肩上。

“主人……”

曹欣走到我身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而‘我’搖搖頭，輕聲微笑道：“我不是你主人，只是一個每當你跪在我面前，就恨不得把你浴巾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