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容知秋的漂流球，猶如鏡片一般破碎，而另一個漂流球已經走出了一道人影，赫然便是陳王。

她不再淡定。

今天的陳王，不再是那看什麼都雲淡風輕的模樣。或者說她原本是平淡出現的，然而在看見慕容知秋和朱雀之後，她的表情卻是愣住了。

她張了張嘴，但什麼話都沒說出口，眼神之中彷彿有一種落寞，可以讓人讀出來的落寞，增添了幾分傷感。

“陳王……”慕容知秋喃喃道。

陳王手一揮，那身體軀幹忽然就漂到她身旁。我看見她用牙咬著嘴唇，眼皮在微微顫抖。

“我以為自己辜負了這個世界，唯獨沒有辜負你倆。”

她的語氣帶有一絲嗚咽，我心裡震驚了一下，她是悲傷了？

朱雀和慕容知秋都是看著地板，一句話也沒有說。三人之間有一種微妙的氣氛，陳王用手抓住身體軀幹，隨後朝著漂流球走去。就在這一剎那，朱雀立即就是擋在那漂流球前，這個動作讓在場所有人都是身體顫動了一下。

要……開始了。當她走出這一步的時候，就代表有什麼東西徹底破碎了。

“朱雀！”

陳王丟開身體軀幹，她忍著憤怒，低聲吼道：“你膽敢攔我！”

“你已經在這條路上迷失自己……”朱雀緊緊咬著牙，說起話來有點模糊，但勉強能讓人聽懂，“你學會了欺騙，學會了背叛，學會天上天下唯你獨尊，陳王，我想得很清楚了，天道不公，那便讓它不公，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活著，其實說起來，我們也活得並不是很差。”

她與陳王對視，眼中的堅決很是強烈。

慕容知秋忽地就是融合了金身，她輕聲道：“陳王，你有多久……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或者哭過？”

“閉嘴！”

陳王伸出一根手指，她怒道：“給我讓開！”

“轟！”

朱雀原本站立的地板，忽然就炸裂開來，她整個人都被炸飛，而且無形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將空中的朱雀推向一邊。就在這個時候，慕容知秋立即就是動了，她第一時間就是衝到漂流球旁邊，用力地拍了一下漂流球，那漂流球立即就是開始不停轉動！系臺臺扛。

此時的漂流球會去哪兒，沒人知道！

“慕容……”

陳王頹廢地看向慕容知秋，她喃喃道，“你可曾想過，若沒有我，你只是野外的一個孤魂野鬼。也許早已被其他鬼魂吞噬，也許早已投胎而去，也許早已被道士斬殺。”

慕容知秋點頭道：“沒有陳王，慕容確實會有如此下場，然而……”

她朝著陳王伸出右手，手心朝上，看著有一絲柔弱。

“慕容懷念而珍惜的……是三個人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懷著大俠夢想走遍華夏九州的時光。”

朱雀這時候也從地上爬起來，她將短刀緊緊抓在手裡，輕聲說道：“能君臨天下的，是那個陪著我們一路走過的陳王，並不是你。”

“好！”

陳王一跺地板，她怒喝道：“既然當初的那個陳王死了，你們兩個，今日便隨她而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