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風發表了一番人生感悟之後，繼續和徐天敏談論市國企的問題，李海風問：“市國企的員工待遇如何？” 徐天敏回答：“正式員工待遇不錯，每年能拿到二三十萬，那些沒有編制的臨時工，待遇就很差了，一年也就能拿幾萬塊，諷刺的是，市國企的累活、髒話都是臨時工幹，付出的最多，卻拿到的最少？太扯淡了！” 李海風問：“市國企一共有多少臨時工？” 徐天敏回答：“不算少，有上百人呢。” “這麼多？” 李海風大吃一驚：“怎麼會招聘這麼多臨時工？” “我剛才說了，讓臨時工幹髒話累活啊。” “那些正式工呢？他們不幹活嗎？” “他們要是認真幹活，還需要招聘這麼多臨時工嗎？當然了，我說的不是全部，也可能有一些正式工去幹活，但大部分的正式工都坐在辦公室吹空調。” “……” 李海風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下“臨時工”三個字，並且標註上‘*’號，表示這件事很重要，要趕緊處理。 接下來徐天敏又說了其他的問題。 別看市國企連年虧損，但每年都會拿出一筆錢補貼給下面的縣級國企，不是平分，有多有少，至於是根據什麼原則分的就不清楚了。 另外，徐天敏還在賬本里發現了很多欠條，大部分都是市國企領導寫的，少部分是員工寫的。 李海風一愣：“你是說市國企的領導和員工向財務科借錢？” “是的。” 徐天敏點點頭：“而且數額還不小呢，有的甚至連續多次借，就連謝海龍都借過錢，而且借了六次，每次借兩百萬，加在一起就是一千兩百萬，其他的領導借的不如謝海龍多，但也不算少，全部加在一起超過了三千萬，員工們也借了幾百萬，都加在一起差不多五千萬了。” “嘿！” 李海風氣樂了：“還真是無孔不入啊，連借錢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國家的錢不借白不借啊，他們還過錢嗎？” “沒有。” 徐天敏搖搖頭：“我特意檢視了，只有借錢的記錄，沒有還錢的記錄。” “一個也沒有？” “是的。” “……” 李海風努力壓制住心裡的怒火，又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下“借錢”兩個字，同樣標註了‘*’號，寫完後，李海風示意徐天敏繼續說。 接下來徐天敏又說了幾個令人氣憤的問題。 比如市國企欠了銀行貸款三個億，欠了好幾年了遲遲沒有還上，最可氣的是，大部分貸款用來裝修市國企大樓，每年都裝修一次，每次花費巨大，市國企的車也是一兩年一換，每次換的都是高檔車，還有就是購買各種高檔傢俱、茶具、茶葉、各種辦公用品了。 比如市國企還拖欠了供貨商一個多億的貨款。 再比如市國企有兩個多億的債款要不回來。 “我暫時就查到這麼多！” 徐天敏說的口乾舌燥，端起水杯喝了幾口：“等我把剩下的賬本看完，發現新問題再來向你彙報。” 李海風問：“你剛才說市國企有兩個多億的債款要不回來？你查清楚都是哪些人欠的錢嗎？” “查清楚了，沒有個人拖欠，都是一切企業拖欠。” “拖欠多久了？” “最長的好幾年了，最短了也有半年了。” “為什麼要不回來？是有什麼糾紛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賬本上只是記著有兩個多億的債款沒要回來，沒寫原因。” “哦。” 李海風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下“外債”兩個字，還是標註了“*”號。 “接下來就先辦這三件事。” 李海風指著本子說道：“你以財務科名義發個內部通知，讓所有借過錢的人在一個星期之內把錢還上，過期不還的，後果自負！” 徐天敏點點頭：“我回去就辦。” 李海風接著說：“你再發個通知，這次以我的名義發，讓所有的臨時工明天上午來市國企開會。”李海風想了想，又說：“讓謝海龍等人也參加。” 本來李海風還打算讓徐天敏去查清楚外面的那幾家企業為何拖著欠款不還，但是後來改變了主意，不能把所有事都交給徐天敏去做，會把徐天敏累垮的。 還是自己去調查吧。 徐天敏回到財務科，第一時間發了催款通知，限期一個星期之內還錢，過期不還，後果自負！ 這個通知引起了軒然大波，好多人跑過來質問徐天敏要幹啥，一名副總也來了，而且態度十分蠻橫，指著徐天敏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是不是吃飽撐得沒事幹了！蔡主管都沒發話，你一個副主管卻蹦出來胡鬧，你想幹什麼？你想搞亂市國企嗎！” 徐天敏冷聲說道：“欠賬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借了財務科的錢已經好長時間了，也該還了！” “還你媽！” 副總罵道：“我就不還，你能咋地？草泥馬的！我借的又不是你的錢，要你出來多管閒事！” “你的確借的不是我的錢，但我現在是財務科的副主管，我有責任有義務向你們追賬，而且……” “去你媽的！你有個屁的義務！你一個副主管算哪根蔥！想要錢讓蔡主管來找我要，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