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兩,說實話,不是個小數目。
也難怪這兩個武生會憤憤離去了,他們還處於求學階段,還沒有能力,負擔起這麼大的開支。
不過對於穆川來說,別說五百兩了,就算是五千兩,他也得學,而且非學不可。
看看現場,除了他和皮辰,還留下的,只有那個追求武道的,和想成為琴藝大師的兩位。
追求武道的那位,看起來意志比較堅定,沒有被五百兩銀子嚇倒,至於想成為琴藝大師的那位,似乎家境比較殷實,對這點銀子,並不在乎。
柳曼青把四人的神色都收入眼中,尤其對皮辰露出了讚許的神色,而後她又接著說:
“很好,願意給老師供奉上每年的束脩,看來你們幾個,還是有誠心的。接下來,我要說第二個要求,學琴,必須專一,所以,在跟老師學琴期間,其他教授的課程,沒有經過老師的同意,你們是不能報的,就算已經在上課了,也必須得退出。”
“什麼!”
這回輪到那追求武道的老生驚撥出聲,
“怎麼能這樣?我有一門廉雙成教授的《驚門劍》,志在必學,不能放棄,請問姬教授能不能同意我兼學這門《驚門劍》?”
“那恐怕不行。”柳曼青搖了搖頭,說,“雖然原則上,經過老師同意,你們是可以學習其他教授的課程的,但是,這有個前提,就是你們的琴技必須達到老師要求的一定水準,而你們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
“我……”
這老生臉色陣青陣白,天人交戰了一會兒後,他終於長嘆一聲,捶胸頓足道,“罷了,看來我與姬教授的琴功無緣,走了走了……”
說罷,這老生便滿懷失望地離開。
柳曼青目送著他離去,也不挽留。
穆川的眉毛也皺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開。
其他教授的課程,他還真報了另外兩門,但本身他也沒多大把握能透過,所以放棄了,也不算可惜。
“至於第三個要求,你們知道,為什麼老師管這門課程叫《琴幽》麼?”柳曼青把視線看向僅剩的三人。
“琴幽”這兩個字,並不成詞,確實是個有些古怪的名字。
而琴字不用說,解讀這兩個字的關鍵,還在於那幽字。
其他兩人思索了一會兒,沒給出答案,倒是穆川看著窗外那片清幽挺拔的紫竹林,心中一動,吟了一首詩:“
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吟完,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姬教授的這居小築,正處於叢叢幽篁之中,我想,這絕不是平白無故的選擇,而是寄託了她的心思。一個幽字,道盡的,正是彈琴之人,應有的心境。”
“說得很好,你叫穆遠遊是吧?有些見識。”柳曼青讚賞地看了穆川一眼,點點頭說,“沒錯,老師素來喜幽愛靜,她一向認為,琴聲是出塵之物,不應垢於凡俗。所以,你們若真正學成了老師的琴,就絕不能用這琴聲去爭名奪利,而應當始終保持,清幽自持的心境。”
“爭名奪利?”幾人疑問道。
“比如,為了自己的名聲,或者為了高額的錢財,用琴聲進行公開的表演,這些,都叫爭名奪利。當然,在你們還處於出師前的學徒階段,老師是不管的,也鼓勵你們多進行演奏,發覺自己不足。”柳曼青解釋道。
“柳師姐,我不明白!”
想成為琴藝大師的那名新生,臉色一變,胸膛起伏,硬壓抑著聲音說,“琴技,學完了本就是彈給人聽的,若沒有人聽,縱使技藝再高明,又有何用?不能進行公開的表演這一點是不是太過了,師弟實在不解!”
“老師的這門琴道,就是這樣的,它是一門幽靜之琴,而非塵俗之琴,若你覺得接受不了,我也沒有辦法。”柳曼青淡淡地說道。
“既然如此,師弟我只能遺憾地放棄,姬教授的琴道,與我所認定的,實在不同,我沒有辦法接受。”
說著,這名新生就壓抑著怒氣離開了。
現場還剩下穆川和皮辰,他倆對視了一眼,互相給了個鼓勵的眼神。
這姬教授的規矩雖然多,但他們兩個,都有不能放棄的理由。
“你們兩個還不走,也就是說,這三個要求,你們都能做到嘍?我事先說好,若是你們做不到,老師可有的是辦法清理門戶,不要想著矇混過關。”柳曼青看著他們兩個,表情一肅。
“後兩個要求,我沒有問題,其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