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清嶸就傳喚來了一個男子。
穆川觀察了一下。
這個人,大約四十多歲,面板黝黑,面相老實,恭敬地向著兩人行禮,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不過,穆川也注意到,他的那隻右臂顯得很健壯,似乎在這隻手臂上練過一些功夫。
“展示下你的力氣。”張清嶸吩咐道。
男子應了一聲,走到桌子面前,右臂也不見怎麼用力,便把這桌子穩穩地給抬了起來,又慢慢地給放了回去。
做到這一點,沒什麼可稱道的,別說是三流高手,就算是修煉有成的外家高手,也可以輕易做到,但穆川很快就問出了關鍵的問題:“你修煉的叫什麼功?修煉了多長時間?”
“回大人的話,小人修煉的叫,《健臂功》,總共練了一個月。”男子回答道。
“什麼,才一個月?你確定?”穆川不由愕然。
“小的不敢欺騙大人。”男子慌忙答道。
穆川陷入了沉思之中,張清嶸揮揮手,讓那個男子走了。
“練臂膀的功夫也不少,據我所知,就有《鐵臂功》,《神臂功》,《通臂勁》等等,但不論是哪門,想要修得小成,怎麼也得花個一年時間。”穆川喃喃道。
“你說的這些功法,都是用來對敵的,修煉的時間當然長,可你若換個思路想一想,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同。比如剛剛那個人,秦兄可知道他是幹嘛的?”張清嶸笑道。
“幹什麼的?”
“種莊稼的。”
穆川的目光在發亮,聲音有些激動起來:“難道說,那《健臂功》,本就是為了他們這些人準備的?”
“這麼說也沒錯。以前的武功,不論是何人所創,創出的目的,不外乎是提升武人的戰鬥力,可那武院,因為得到了大量功法的資料,便鼓勵武生對功法進行再創造,可功法的創造又談何容易?一些武生為了取巧,便選擇對一些功法進行了簡化,卻沒想到,這些簡化後的武功,雖然不能用來對敵,卻可以用之於民生。比如農民如果修煉了這個《健臂功》,再進行種田的話,效率大約等同於三個人。這種,能夠為民所用,惠及民生的武學,被稱為民生武學,在大炎的下武院之中,廣有傳授。”張清嶸沉聲說著。
穆川心潮澎湃,呼吸急促,他來回在客廳中踱著步,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究竟什麼是武學?什麼又是武道?我們武林中人練武一生,又為的是什麼?
曾經他以為自己想的很明白,可現在,“為民所用”,“惠及民生”這幾個字,卻彷彿在他的心靈中開啟了一扇新的窗戶。
他思緒很亂,似乎明白了很多,又彷彿什麼都沒明白。
十多年來固有的認知,在受著衝擊。
“張兄,昨天那兩個人,想必就是你從上武院中籠絡的人才了?可我覺得,也並不怎麼樣啊。”見兄長一副失神的樣子,為了避免失禮,穆湄向張清嶸交談道。
“我本意,也並不是藉助於他們的武功,而是想借助他們在大炎武院修習的經驗,在我大理國也創辦類似的武院。”張清嶸解釋道。
“哦?不知道張兄什麼時候,會開始正式創辦呢?我們兄弟,到時候一定前去捧場。”穆湄笑道。
“這……可能還需要過一段時間。”張清嶸的目光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卻沒有解釋下去。
“張兄找我們,應該是與這武院有關吧?”
這時候,穆川也收回神,重新坐了回來。
“不僅僅是武院。”
張清嶸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們大理國,現在嚴重缺乏清醒的有識之士。老一輩的人,都想著出家,不願操心國事,年輕一輩,很多都根本沒有意識到,大炎朝的漸漸強大,和我國潛在的危機,數百年的和平,已磨平了我們‘白蠻’的稜角,至於‘烏蠻’,雖然還保持著戰鬥力,但大部分還是在過部族散居的生活,大理國的建設想指望他們也根本不用想。”
“張兄是想招攬我們?”穆川目光一閃,說道。
“沒錯,當時在建昌府城門口,你就敢直言抨擊我大理國政,正是我所需要的人才。我們張家,世代為段皇鎮守弄棟府。家父最近,有了出家的想法,打算將知府之位傳於我。兩位不如來我府上,做個一官半職,有了我大理國官方的身份,日後再生子女,也是我大理國民。從此安身立命,豈不勝過做武林中人刀頭舔血,朝不保夕百倍?”張清嶸的目光中,滿是真摯之色,極力邀請著。
“張兄,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