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身影從旁邊竄了出來,急聲央求道:“馬師兄,遠遊他也不是有心的,你看他剛才一直在躲避,根本沒有還手的意思,你就放過他這一遭吧!”
“哦,是朱豪啊,怎麼你認識他?”馬斌怪聲怪氣道。
“他是我舍友,穆遠遊,馬師兄,我們都是初次參加軍事操練,犯了錯也情有可原,以後遠遊他肯定不會再這樣了,這次就算了吧。”朱豪繼續央求。
倒是旁邊圍觀的人一陣議論紛紛。
“遠遊?”
“難道他就是那個,戰勝梅教授的穆遠遊。”
“是他,就是他!”
“還真是他,這頭盔遮住面目,剛才沒認出來。”
馬斌也聽見了周圍的議論,卻神色更厲,他看著穆川,發出冷笑:“看來你在武院中,名聲還不小,哼,一個武生,卻敢對教授不敬,你這等大逆不道之徒,若不好好教訓你,卻會平白壞了我軍中規矩。”
接著,他手一指穆川,朝左右喝道:“來人,將他按住,脫去盔甲!”
旁邊的人,基本都是他這個佰的,不敢違抗他這個百夫長的命令,因此,雖然不少人心中不樂意,但還是向著穆川圍了過來,只是,他們的動作,非常的緩慢。
顯然,穆川的名聲他們也是聽過的,怕被他出手傷到,因此謹慎地合圍。
穆川的臉色有些陰翳。
看著周圍的人,他深撥出一口氣,眼神閃過一道兇色,狠狠地瞪了過去。
這卻直接將他們給嚇了一跳,倉促間後退了一步,還把後邊的人給撞到了。
馬斌看到這一幕,神色更加不爽了。
一陣輕微的騷亂之後,這批人才再次合圍。
不過這次,穆川嘆了一口氣,一動不動,似乎是按捺住了。
“穆師兄,得罪了。”
這批人小聲地說了一下,見穆川還是沒反應,這才紛紛出手,將他的四肢給按住。
很快,他這身札甲,連著兜鍪和護頸,全被拆除了,露出真容。
“再把他的上衣給脫了,按到地上去。依照軍法,他這冒犯上官之罪,就處以一百軍棍好了。”馬斌又喝著。
這批人便即照作。
於是,穆川便被脫光了上衣,按在地上。
他的臉接觸著地面,保持沉默,一語不發。
就彷彿,即將被處罰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但這時候,穆川突然身軀一顫,心中泛起怒火。
原來,那馬斌突然陰笑一聲,看向了朱豪:“朱豪啊,這穆遠遊雖然是你的舍友,卻犯了軍法,軍法面前,不可容私情,我就給你一個大義滅親的機會,來,這一百軍棍之刑,就由你來處置!”
“什麼!”
朱豪瞬間驚呆。
臉色頓時變得無比蒼白。
這馬斌,竟然讓他來抽打遠遊哥?
遠遊哥,可是他朱豪在這武院之中,最敬重的人,可是現在,馬斌竟然讓他親自出手,用軍棍抽打遠遊哥!
這怎麼行!
“朱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能混得這麼好,我馬斌可賞了你不少銀子吧?你要是不打的話,也可以,先把我賞你的銀子還回來。而且從此之後,上舍的活兒你也永遠別想幹了,給我滾回你的中捨去!”馬斌陰陰地冷笑著,看著朱豪的目光,帶著無盡的嘲弄。
穆川也在這時故作輕鬆地一笑:“豪弟,打吧,沒事,不就是一百軍棍麼,你遠遊哥撐得住。”
“我……我……”
朱豪的雙目中流下眼淚。
巨大的痛楚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這一刻,對他來說,實在太過艱難了。
打的話,對不起遠遊哥,可不打的話,得罪了這惡霸一樣的權公子馬斌,他以後在武院,真的是沒有活路。
他又想起在上院,忍受馬斌羞辱的那一幕幕了。
為了得到賞銀,他不知多少次忍受過,馬斌對他的折辱。
他曾跪下,讓馬斌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然後一腳踹飛;
他曾充當過人身墊腳,讓馬斌順利地乘上馬車;
他甚至還為馬斌舔過鞋面,只因馬斌答應他,會多給他五十兩的小費……
這些他都忍受了下來。
因為他需要錢。
自古窮文富武,他一個貧寒農家子,若沒有錢,在武院的諸多修煉計劃根本就無從開展,甚至有些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