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一支軍隊正在前進。
當然,其外表看起來,非但不像正規軍,反而像一支賊軍。
因為這些兵,一個個的,就沒有一個統一的衣著,絲、麻、葛、錦……藍、紅、青、黑……各色各式的衣著擁擠在一起,看上去花裡胡哨。
還有的騎著馬。
如果仔細去數,這騎馬的,大概有個一百多人,盡皆是擔當軍官的上舍生。
因為對於中舍和下捨生來說,養馬是一個很大的負擔,而且即便能負擔得起,也基本派不上多大用場。
作為武生,大多時間都是在武院裡邊修煉,要馬匹何用?
上舍生就不一樣了,作為這次出征的軍官,就算平時沒有馬的,借那也得借一匹。
不然的話,作為軍官,卻跟士卒一樣步行,豈不丟人?
穆川又重新穿好了他那一副甲冑,混在隊伍中,慢悠悠地前進。
旁邊的人不時會往他這裡瞅一眼。
除了關心他受了一百軍棍之後,還能不能正常地趕路,另外,也比較好奇,他身後揹著的那個長條形大包裹裡放的是什麼。
這時候,那正騎著馬的章子越落後幾步,故意等到穆川走到了他旁邊。
他才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穆川,發出冷嘲熱諷的聲音:
“穆遠遊啊,你知道你現在的狀態,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是什麼嗎?那就是‘馬前卒’。”
“你啊,別以為你在武院裡有了莫大的名聲就了不起。”
“我承認,你是武功高強,可那又什麼用?做什長的是我,而不是你。我有馬騎,你卻只能步行。”
“我們上舍生,才是武院真正的驕子,你們這些中舍和下捨生啊,也就配作我們上舍生的一個馬前卒,呵呵呵……”
穆川卻根本沒有抬頭往他那多看一眼,只是伸手,做了一個掏耳屎的動作,淡淡地說:“章什長?你說完了?我還要趕路呢,你說得不累,我耳朵卻已聽得累了。”
“你!”
章子越被噎得夠嗆,伸手指了指穆川,發出一聲冷哼,“我只是警告你,咱們離地頭不遠了,你到時候,最好嚴守軍令,不要犯什麼錯誤。我的眼睛,會一直盯著你!”
說完,他也不待穆川回答,打馬上前幾步,走在了十人的最前面。
穆川垂下目光,默默地繼續行走。
不過整支隊伍。卻完全無法做到像他這樣默然。
武生們的目光,每每的總是往隊伍的中間瞥。
那裡有一道靚麗的風景。
一百名女生,被夾在了隊伍的最中間。
受著待遇最好的保護。
烏月晴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
面對眾位男生的目光,她滿是不屑的樣子。
有些盯得狠的,她還會回瞪過去,讓那些男生訕訕地轉過頭,卻在隔了一會兒後,又忍不住裝作無意地瞥過來。
一個身材嬌小,卻騎在馬上,一臉興奮之色的少女,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的這匹馬,卻是一匹老馬,可以在馬的眼角看見皺紋,步伐也不夠俊健,遠不如那些上舍生騎的年輕戰馬,可週玉真騎在這匹老馬上,卻昂起頭,無比的驕傲。
這匹老馬,是他父親生前騎過的。
騎在這匹馬上,彷彿能令她回憶到,當年的父親抱著她,縱起馬韁,在無垠的花海之中賓士。
當聽聞到這個軍事歷練的訊息,她興奮得整夜沒能睡著。
她的願望,就是做一個將軍,重現父親的榮光,並最終有一天,擊破吐蕃,為父親報仇。
這次的機會,就是她無比渴望的良機。
她下定決心,一定要趁這次機會,好好地表現,不負父親的名聲。
不過,吸引男生們頻頻往這裡探頭探腦的最大動機,卻既不是烏月晴,也不是周玉真。
而是一個花容月貌的極美少女。
牧雪君。
沒人知道,她為什麼會選擇參加這次的歷練。
甚至不顧,萬流雲的無比反對。
做出這個抉擇的女生確實比較少。
上舍生中,即便算上烏月晴,也根本沒有幾個人來。
她們身份高貴,可沒必要參加這個勞什子的歷練。
來的幾個人,都是如烏月晴這般,不輸鬚眉的巾幗女子。
中捨生,來得也不算多。
比如辰院,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