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丨都府。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街道上,有推著手推車,一路叫賣著的小販;有挑夫在兩兩合力,運送著貨物。
也有悠閒的老人,溜著狗,提鳥籠閒晃;
而當聽到馬蹄聲響的時候,那是騎馬的豪客在道上飛馳。
茶樓三層,臨窗的位置,有一年輕人,面容憔悴,一語不發,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這街道上,行走的人間百態。
他似乎不喜歡動。
只有,當喉嚨乾涸的時候,他才會伸手,舉起茶杯,小抿一口,然後,又繼續不動。
茶樓裡的人倒也見怪不怪了。
因為這個年輕人,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天。
即便茶樓都打烊了,他也死賴著不走。
茶樓的掌櫃和小二怎麼勸也無效,硬拖也根本拖不動,加上這年輕人出手也闊綽,所以,也就只好聽之任之了。
不過這時候,茶樓又進來一個人。
這人,面如冠玉,衣著講究,一進來,不管不顧,就直往三樓走。
“客官,你要點什麼?”
小二點頭哈腰地跟上了三樓。
“你這什麼破店,椅子不乾淨,不待了,不待了!”
這個人來到三樓,竟然上來就開始吵鬧。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客官啊,你可不能亂說話,我們這店的椅子,可是每天都要擦的,怎麼會不乾淨呢?”
小二苦著臉,直接叫屈。
那個一直不動的年輕人,這時也忽然心有所感,轉頭看了過來。
當看到那個在吵鬧的人時,頓時一怔。
“你沒擦個十遍,怎麼能算乾淨,我走了,不稀罕你這破店!”
這個在吵鬧的人,給了年輕人一個眼色過去,然後就直接下樓離開了。
“今天是走了什麼黴運,這個人,也太蠻不講理了,這不是找茬麼!”小二等那人走遠了,才氣呼呼地發聲。
“砰”的一聲,一錠銀子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啊!”
小二一聲慘叫,扭頭看去,才發現,是那個一直不動的年輕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面前,用銀子砸了他的腦袋。
“客官,你打我幹嘛?”
小二冤枉道。
“我是要結賬,怎麼,你不要?”
年輕人,做勢要收回那錠銀子。
“不,不,當然不是,是我走神了,感謝客官的點醒。”小二連忙說。
“多的就算你小費。”
將那錠銀子再次砸到小二頭上,年輕人這才施施然地下樓。
小二把砸在他頭頂的銀子取下來,摸摸頭頂上鼓起的一個小包,也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
雖然連續遇到了兩個蠻不講理的人,但多收了這麼一筆小費,好像也不錯。
年輕人下了樓,跟著前面一道身影,在街道中七扭八轉,終於,來到了一處客棧。
“我就住,天字五號房吧。”
客棧中,正有一個人也在入住,是之前那個面如冠玉的公子。
“給我來一間,天字六號房。”
年輕人在那人訂好後也跟著訂了一間。
然後各自去各自的房間。
從始至終,兩人並沒有任何的交流。
不過,年輕人還沒在房中待多久,旁邊的小窗戶就開了。
一個人,靈巧地翻了進來。
然後一進來,就直接撲入了他懷裡。
“哥。”
一聲輕輕的呼喚。
道盡了思念和擔憂。
“湄兒,你怎麼來了,這成丨都府兇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年輕人帶著責備地說。
這兩個人,自然正是穆川和穆湄。
“哥,你還說,你瞧瞧你現在這樣子,你覺得我還坐得住麼?跟你說話,你又不理我!”穆湄撫摸著哥哥憔悴的面龐,那乾枯而粗糙的手感讓她無比心疼。
“唉,我沒事,我只是需要幾天時間,沉澱和休息一下。”穆川嘆了口氣。
“你的休息就是枯坐在那裡好幾天不動?”穆湄瞪了他一眼,又問道,“哥,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再跟我詳細說說。”
“先坐吧。”
穆川拉著妹妹在椅子上坐下了,然後才把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那個柳曼青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