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穆川又帶著妹妹繼續遊覽成丨都府。
此地畢竟是劍南首府,名跡頗多,兩人一合計,便在上下午時分,分別去文殊院和青羊宮上了香火。
畢竟,這兩地,在浩劫發生之前,也是劍南道能數得上名字的二流武林勢力。
那青羊宮的掌教和文殊院的首座,也都是身懷絕技的頂尖高手。
可惜的是,兄妹兩人沒法去拜會,只能用一番香火,默默地表示了自己的心意。
雖然因為信仰的原因,這兩座佛廟和道觀沒有被朝廷所滅,但是,因為朝廷派駐了官員進行嚴密的監視,僧人和道士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到了晚間時分,兩人又是一番胡吃海喝,然後準備去李松的戲班子再行看戲。
路上,穆川跟妹妹小聲交談著。
“話說,昨天看到那李師傅,竟然口吐火焰,還真是嚇我一大跳。不知道他施展的是什麼絕學?”
“我也奇怪,可昨天我特意觀察了那李師傅,感覺他不像是二流高手。”
“不不不,民間多奇人,小時候聽的故事你忘了,少年人因為一時好心,給予了落魄老人接濟,卻得傳絕世武功,從而縱橫江湖,所以,那李師傅沒準就是這樣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大隱於市的奇人。”
“哥,老實說,你是不是在琢磨著什麼壞主意?”
“被你看出來了。確實,我對那李師傅的火焰氣功很感興趣,不說別的,就是自己用來取火也方便。”
“那倒是,比如我在野外的時候,想吃燒烤,如果自己能取火,就方便多了。”
“你就知道吃!不過,說定了,那李師傅的火焰氣功既然這麼厲害,我們不如試著討教討教,就算他不願意傳,只要能給我們講講這門氣功的一些皮毛,也算不虛此行。”
很快,兩人再次來到了那李松的院子。
這一次,兩人的心情是更加的好奇和期待。
不過,李松父女的心情可就不太好了。
雖然這一日,他們依舊按照原計劃,登臺表演《白蛇傳》,但是,沒有觀眾。
昨天那零星的幾個觀眾,受那一嚇,今天竟然都沒有來。
當穆川兄妹來到戲臺下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幕景象。
臺上,李松的戲班子,個個作了精心的梳妝,穿一身華美戲服,正在唱“水漫金山”的段子,將白素貞的痴情勇敢,法海的惡厲欺人,表現得淋漓盡致,但是,臺下的幾排板凳,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這樣的情景是何等淒涼?
再精心、再動人的表演,無人觀賞,又有何用?
當穆川和穆湄在板凳上坐下的時候,臺上的伶人們,當目光掃過他們的時候,已帶上了感激。
就算只有兩個人,也至少代表著,他們已有觀眾。
於是他們的表演便更加用心了。
法海:
“人世間哪容得害人孽障,
這也是菩提心保衛善良。”
白素貞:
“白素貞救貧病千百以上,
江南人都歌頌白氏娘娘。
也不知誰是那害人孽障,
害得我夫妻們兩下分張!”
法海:
“豈不知老僧有青龍禪杖,
怎能讓妖魔女妄逞刁強?”
白素貞:
“老禪師縱有那青龍禪杖,
怎敵得宇宙間情理昭彰?”
“好!好一個‘怎敵得宇宙間情理昭彰!’說得太妙了!”
穆川和穆湄看得鼓起掌來。
這個段子本身就經典,加上李松和李竹芸父女又演技高超,這便帶來了一場非常精彩的戲劇享受,兩兄妹看得聚精會神,沉浸在劇中不可自拔。
可就在這時候,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一聲叱喝:
“李松,你好大膽!”
戲臺上的演出不得不再次終止。
依然如昨日那般,只有李松和李竹芸父女走了下來。
只是,他們兩個的腳步聲,卻沉重了許多。
因為,這一次,那些惡漢竟然足足來了二十多個人。
為首的那人,一張肥胖如黑豬一般的臉,將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張嘴的時候,卻又露出一口參差的爆牙,顯得醜陋無比。
而當他的目光掃到李竹芸身上時,那股子淫邪的樣子直讓人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