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向城外追出去。
雖然丁延對這人還有不少疑問,但現在顯然不是問話的時候。
他只得知,此人的名字叫金迷。
追到城外,沿著穆川在樹和岩石上做的記號,兩人加快腳步,繼續追去。
“丁兄弟,你這速度有點慢了,什麼時候才能追上,我帶你一程。”
看到丁延有些喘氣的樣子,金迷皺了皺眉,將手搭了過去。
丁延面紅耳赤。
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還是預設同意了。
從金迷搭過來的手臂上,傳來一股柔和的真氣,加上有力量帶著他拖動,速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終於,等追到一個樹林的時候,兩人同時色變。
“有血腥味!”
兩人連忙朝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衝過去。
是一具番僧的屍體。
胸膛被貫穿,汩汩的鮮血流淌出來,將林中的落葉都染得一片血紅。
這時,不遠處傳來陣陣厲喝聲。
“丹珠!你背叛上師,註定要永墮金剛地獄,現在又犯下這麼多殺孽,將你的同門師兄弟都殺害,你忘記你皈依時受的戒言了麼!”
“哈哈,即便是永墮金剛地獄,那又如何!扎蘇這個畜生,為了修煉《欲歡喜經》,將我的阿孃和阿姐全部吸成人幹,我皈依他門下,就是為了有一天,化身惡鬼,將他的一切都毀滅!”
“丹珠,你這個邪魔!上師的法力,豈是你可以想象的,你阿孃和阿姐能夠供養他,是她倆的福份,來生會有福報,你卻不知領情,反而恩將仇報,我看你是真的受了魔王的蠱惑!”
“住口!你們這些幫兇,只知道為虎作倀,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金迷拉了下丁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朝著聲音追來的方向貓著腰走去。
丁延明白金迷是想埋伏,也立刻將腳步放慢,試著在不發出一點聲音的情況下跟過去。
比較可惜的是,這陣叫罵的聲音,用的是吐蕃語,兩人都聽不懂。
在一棵三人合抱的銀杏樹後面,兩人藏好身形,觀察場中的局勢。
四周散落著兩具死屍,一個光著頭髮,滿臉暴戾和恨意,形態粗獷,穿一身高原牧民服飾的男子,正和四個番僧及兩個少年激鬥。
他左手揮動掌勁,右手卻握著一把奇特的兵器,別看是以一敵六,可束手束腳的,反而是圍攻的一方。
在丁延和金迷趕過來的時候,穆川若有所感的朝著他們兩人藏匿的地方瞄了一眼,不過很快還是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凝視著索朗丹珠右手握著的法器。
此物,通體鍍金光,賣相不凡,不過卻很小,大概只有六寸長,周身也窄,大一點的巴掌都可以全部覆蓋。
尖頭是一個錐形,中間是身,手柄的位置雕著一尊法相。
不過,由於正被那索朗丹珠握著,是誰的法相看不清楚。
因為大理佛教受密宗的影響很大,所以惡補過佛教知識的穆川,對這法器並不陌生。
此物名為金剛橛,乃是密宗法器。
錐形的尖,象徵著“破妄除障”,這也是金剛橛的本義。
這種法器,只能用來刺擊,靈活並不靈活,但是特別的鋒銳,一被扎中,會受重創。
而且,這把金剛橛還明顯不是凡品。
這一路追殺,已經倒下了四個番僧,有兩個都是在這片樹林中,被索朗丹珠借用地形埋伏,用這把武器偷襲死的。
修煉了二流硬功的番僧,都尚且擋不住這把金剛橛,穆川又哪裡敢大意。
雖然他的《神象聖皮術》厲害,但離大成還遠,應該也受不住。
他在使用精門劍法。
舞得還算虎虎生風,但只是牽制,一旦那索朗丹珠的目光朝向他,他就立刻把劍往回縮。
穆川好歹還有把劍,可以耍一耍,但龔緯就慘了,只會使用爪功的他,害怕那金剛橛,上不是,不上又不是,只是杵在那裡,身形不住晃悠著。
他們兩個,美其名曰牽制,其實真的作用有限。
負責主攻的,是四個番僧。
他們顯然是早有準備,用的都是杖、鏟、棍、杵這種長形的鈍兵。
這種鈍兵,就算被金剛橛刺中,損失一部分形體,依然能保持戰鬥力,不像是劍,一旦斷了就施展不開。
“嗡!”
這時,索朗丹珠臉頰往外一鼓,驀然暴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