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這樣的無上高手雖然在歷史上也是鳳毛麟角,但的確出現過。
可反觀現在,這一千年來,可還有什麼像樣的高手出現麼?
沒有,一個都沒。
自從劍仙仙逝之後,我們腳下這一片炎黃大地,就再也沒有人能夠突破宗師。
甚至很多武者都認為,宗師就是武道修煉最終的境界。
這雖然可笑,但卻也是一個無奈的事實。
可實際上,難道我們後人的天賦,就比不上先輩?
我們大炎朝這麼多的人口,結果這麼多年過去,就誕生不了一個天才?”
管立夫看著眾人,面露遺憾之色。
“管老,你的意思是,後人不如前人,並非在於人力的原因?”趙睿道。
“沒錯,這就像礦產,經過不斷地開採,礦石的總量是在一直減少的,天地靈氣也大抵如此。它雖不像礦石這等有形之物,可以肉眼觀察,但從歷史的經驗來看,卻不妨礙我們做出一個類似的推斷。”管立夫頷首道。
“所以如果在遠古之時,天地靈氣濃郁,就算是動物,也有修煉成精的可能?”呂朔發出驚訝的聲音。
“管老不愧是宗師,光見識就超出我等太多。”趙睿也表示同意,“民間流傳的諸多神仙鬼怪之說,如果以管老的看法來作推斷,或許都不是空穴來風。”
在眾人聊天的時候,舞臺上依然在不斷輪換節目。
這時候,隨著一道人影登上舞臺,穆川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柳曼青。
她今天精心打扮過,畫了淡淡的妝容,一身淺綠色的對襟襦衫,坐在七絃琴前,面容沉靜而秀氣。
隨著她那雙青蔥玉手優雅地撫動,動聽的琴音便在子云廳中迴旋,讓不少人都沉醉於其間。
待一曲琴罷,柳曼青體態優美地朝著眾人鞠了個躬,就緩緩退了下去。
“此女是誰?琴彈得不錯。”
“她是城裡柳家的孫女,師從的姬幽若。”
“那就難怪了,名門又是名師,難怪有這等大家風範。”
宴會眾人中,一些對她並不熟悉的人,在小聲交談。
言下對其頗有好感。
穆川的嘴角卻掛著一抹冷笑,在心底發出嘲諷的聲音:
“我的好師姐啊,且容你再得意得意,反正要不了多少時間,就到了武侯門決出唯一一名弟子的時候,等到了那時候,你贈予我的,師弟我一定加倍奉還!”
隨著宴會的進行,舞臺上的節目,漸漸地淪為了陪襯。
中間席位上的人,更多地開始談事情,減少了對於舞臺的關注。
穆川這時候也已經坐回了琴桌上,豎起耳朵,集中注意力聽取這些談論。
不過可惜的是,大多時候是武院的各個高層,向趙睿介紹成丨都武院目前的種種事宜,包括上次因為歷練中伏,導致武院目前債臺高築這件事,更是來回提了幾次。
趙睿更多得是在聽,並沒有只言半語提及他這次來劍南的目的。
一直到所有節目都結束,穆川依然沒聽到自己想聽的內容。
不過按照院方的安排,這時候他也該幹活了。
他不敢怠慢,在屏風圍成的角落中,端坐於琴桌前,雙手輕撫,開始演奏他早已準備好的曲目《鹿鳴》。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這首《鹿鳴》原先就是古時候一首知名的宴會曲。
經過姬幽若的指導,穆川在演奏這曲《鹿鳴》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
淡淡的琴音繚繞在廣闊的子云廳中,彷彿來自於雲端一樣,輕柔舒適。
這般的背景曲子或許是不引人注意的,但無疑它的存在,讓宴會的檔次提高了。
“王爺,你這是第一次來我們成丨都武院,實在是讓我院蓬蓽生輝,我們武院中不少人都備了一些禮物,還請王爺笑納。”項鍾這時說道。
“欸,這怎麼好意思,本王來這裡,已蒙諸位熱情款待,學生們的精彩表演也讓我大開眼界,什麼禮物不禮物的,實在是多此一舉啊。”趙睿忙推辭。
“王爺,不必這麼客氣,其實也就是一些我們武院的土特產,王爺好不容易來我們武院一趟,不帶點土特產回去,回頭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我成丨都武院?”陳琦也在旁勸說。
“是啊王爺,你要是再這麼客氣下去,我們這一大幫人,臉可都沒地兒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