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立刻在附近細心尋覓起來。
這一尋覓,果然是在附近的臥室,聽到了一些床板的動搖聲。
他皺皺眉,就站在外面靜聽起來。
這兩人,雖然是在做那事,但似乎是怕被住在外屋的侍女知道,動靜有意掩蓋得極小。
若非仔細去聽,還真不容易聽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消停下來。
又溫存了一會兒後,終於,一陣極低的說話聲,從那床褥裡邊,隱隱約約響了起來。
“金郎,你的傷怎麼樣了。”這聲音真是溫柔已極。
“好得很,多虧了你,這些天跟你一塊修煉,我的傷勢已經快好得差不多了。”
這二人說話的語言,赫然是用的炎語。
金郎,自然也正是金迷那廝。
穆川真不覺好氣又好笑。
枉他擔心半天,結果這傢伙不僅待得很舒服,還待到了人家王妃的被窩裡……
“姍兒,怎麼不說話了。”金迷的聲音也顯得溫柔極了。
“我在想,等你傷好了,應該就要離開了吧?”姍兒的聲音有種哀婉之意。
“我,我……”金迷突然說不出話來。
姍兒也沒有再追問他。
接下來便陷入了一陣的沉默。
“姍兒,我,我帶你一起走,好麼?”這聲音似有些顫抖之意。
姍兒沒有說話,只是抽著鼻子,似乎哭了。
“姍兒,姍兒!”
金迷似乎很惶急。
“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讓我遇見你,為什麼……”
姍兒抽泣著。
金迷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安慰的方式也很簡單。
接下來,床板便陷入了又一陣的搖動。
比起剛才,似乎還要激烈許多。
那哭聲也便停歇,轉而變成了一陣快樂的呻吟。
見這二人沒完沒了,穆川心裡也不覺躥起一股火。
他這段時間,掙扎在求生的邊緣,自然是沒有閒心修煉《縮陽閉陰功》。
這春戲是不能聽了,他躥到附近的一個屋頂上,躺了下來。
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金迷的行蹤,他這顆心也算放下來了。
一直到天快亮。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從十王妃的寢宮裡走了出來,一路避開衛兵,找到圍牆的一角,翻身滾了下去。
他做這些動作,顯得很是熟練。
等到他終於落下圍牆,就大大鬆了口氣,就待離去。
可就在這時,一聲暴喝陡然在他耳畔響起:
“好奸賊,竟然敢玷汙王妃!”
他嚇得臉都白了,腿也發軟。
不過轉念一想,才驚覺不對。
這人說的話,他竟然聽得懂?
轉過身來,這人臉上的驚慌一下子轉變成了大喜:
“穆兄!穆兄!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他這一刻,真是喜形於色,衝過來就給穆川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是沒死,不過,也不像某人這麼瀟灑。”
穆川笑了笑,又一拍金迷的肩膀說,“枉我還在擔心你的安全,誰知道你這傢伙,生活過得這麼滋潤,逃難都逃到人家王妃的床上了。”
金迷聞言有些尷尬,不過這一刻,他臉上的神彩卻有些不一樣:“穆兄,你不知道,姍兒她……”
“行了,這裡不是說話之地,你在堡裡,有棲身之地麼?”穆川打斷他道。
“有,這堡裡有一戶人家,受過姍兒的大恩,她就讓我待在那,那戶人家還是挺可靠的,在扎蘇的人過來搜捕時,也沒有出賣我。”金迷立刻道。
“那咱們就去那。”
兩人就去了金迷棲身的那戶人家。
這段時間,金迷顯然也弄懂了一些簡單的吐蕃語,他在那戶人家面前,指著穆川說了句朋友,就帶著他進去了。
那戶人家的確是個老實人家,也沒有多問,請他二人進來後,就把門扉都關好了。
穆川先把自己的經歷簡單講了一下。
金迷真是聽得又驚又奇。
跌下山崖,沒死,順著河道找吃的,好不容易遇到一隻大頭魚,結果大頭魚瞬間變成怪獸,差點把他勒死。
然後又好不容易搏殺了怪獸,一上岸,卻成了一個部落的救星,被當成神使一樣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