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
一道,是一臉愧疚之色的阮成,另一道,則是一位中年的尼姑。
這女尼身穿緇衣,面相端莊,看到眼前這一切,顯得怒氣衝衝。
範富訕訕地停止了動作,他看向這位不速之客,皺眉說道:
“這位師太?你是誰?這是我與阮家的事情,可跟你無關啊。”
“夠了!就算這位施主欠了你的錢,你也不應該逼迫他賣掉自己的女兒。
貧尼靜妙,乃城西止清庵弟子,這位姑娘,你莫怕,此事貧尼管了。”
那女尼走過去,將地上的阮嫻攙扶了起來。
阮嫻投進女尼的懷抱,嚎啕痛哭,像是要把所有受的委屈都發洩出來。
女尼嘆息一聲,輕輕拍著她的脊背。
“靜妙師太,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們佛門中人,插手我們俗事幹什麼?
你要知道,她弟弟,可是欠了我兩千兩的賭債,不能就憑你一句話,就一筆勾銷吧!”
“師太,你是佛門中人,怎能這麼蠻不講理!信不信我告到官府,讓你們止清庵的臉面沒地方擱!”
那胖女人,也用問罪似的語氣喝了一聲。
“這位姑娘,我問你,你可願入我止清庵,成為我佛門弟子?”這時,那靜妙很鄭重地向懷抱中的阮嫻發問。
阮嫻止住哭聲。
“我……”
她抬起頭,向著父親的方向看了過去。
阮成給了他一個歉疚的苦笑,卻用眼神暗示她同意。
阮嫻的目光便回視向靜妙,咬了下嘴唇便說道:“回師太,弟子,願意。”
“很好。”
靜妙點了點頭,看向阮成道,“既然阮嫻已經是我庵弟子,他欠下的因果,我庵可代出一千兩作為補償,至於剩下的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我知道了,多謝師太。”阮成嘆口氣點了點頭。
雖然還有一千兩會讓他愁破頭,但不用賣女兒總歸是好事。
“什麼!”那老鴇驚呼一聲。
“師太,你沒開玩笑吧?”範富也一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