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閒看了看旁邊嘿笑的老許,就知道他開公司的訊息,是從哪裡走漏的。 以老許現在愛顯擺的風格,但凡許閒說過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老許肯定是忍不住要到處講上一講的。 許家祖墳冒青煙,老許特願意跟別人分享。 憋屈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老許那嘴,現在當然“漏”成了篩子。 “嗯,剛成立的小公司,不值一提!昨天去縣城,就是去落實一些事情……” 許閒隨口肯定了。 “哇,許閒哥你真是太厲害了!” 李美燕頓時高興地叫了起來。 就是這太厲害三個字,讓許閒臉皮微微扯了扯。 在安置棚屋區那裡,小媳婦就喊了好多次了,李美燕的驚叫讓他一下子又有點回味了。 李美燕忍不住繼續發問:“那我們以後能不能進許閒你的公司工作啊?” 許閒瞥了她一眼,卻發現無論李美燕、何寡婦,還是老實人謝大海,似乎都很關注這個問題。 他不由好笑,又有些無奈:“我會在鎮上建個藥廠,到時你們想繼續朝九晚五,那就去吧!現在這樣在家裡幫我打打下手,熬下藥,難道不比在廠裡上班好?” “阿閒,那可不能這樣比的!”何寡婦也笑著插話,“有個正經的班上,總是更踏實的,要不到時讓大海去你藥廠?” 鄉村人的眼中,總是認為正經上班才是正道,其他都是花裡胡哨不靠譜。 再說了,以兩家的關係,去許閒藥廠上班,那工資總不會低吧。 “你們真願意的話,到時那就去唄!不過那工資,雖然會比你們在毛織廠高出不少,但肯定是不如跟我熬藥的……” 許閒有些無語。 “呵呵,那也可以的!” 得到許閒親口確認,真的開了公司,何寡婦與李美燕她們看他的眼神,都有了一些變化。 更尊敬了點! 農村人的心理,樸實無華。 …… 南華市,某高檔會所。 仁心堂執掌者林海,又在招待來自島國的客人。 他接了一個電話,隨即臉色一寒,罵罵咧咧:“董媛、王偉這群白眼狼,明知道老子不爽那狗屁許神醫,竟然都跑去投奔他了,還開了個什麼古醫閒玥的醫藥公司?” 隨即,他臉上冷笑,撥打了另外一個號碼,帶著慣常的命令口吻:“老皮,讓那王樹人上場吧,到時配合輿論,給老子黑翻那狗屁許神醫!” 電話那頭,低沉的聲音響起:“林董,王樹人又改口了,要求再加五十萬,否則他不幹!” 林海頓時暴跳如雷,又發了一通脾氣。 “這個混賬東西,已經加了幾次錢了,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讓他立刻跑去那個什麼破村子,去搞事,記得全程拍好影片……” “收到!林董放心,抹黑那許神醫應該很簡單,對方甚至都沒有開通媒介平臺的賬.號,還不是任由我們說!” “嗯,順便黑一下他成立的狗屁公司!老子要讓他知道,現在可是資本的時代,他還真以為有點本事就不得了啦?我們這是陽謀,諒別人也沒話說……” 慶隆縣,一棟老舊居民樓。 頭髮花白、面色枯黃的王樹人,接了個電話後,臉色大喜,趕緊叫他老婆關菊英。 “菊英,那高人又加了三十萬!你趕緊扶我下去,車子在下面等著呢,我們去莽龍村,找那害慘我的畜生,討個公道!” 提到那個人,王樹人的面容就有些猙獰,仇大苦深。 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那個畜生給害的! 你能擁有今天的醫術造詣,可都是我的功勞啊,為什麼要舉報,為什麼不好好待在你的農村,為什麼要毀掉我傳道授業為人師表的一生? “樹人,我還是有點擔心,這一鬧,會不會搞得我們以後在慶隆縣都待不下去了!”關菊英有些猶豫。 “嘿!我幾次討價還價,那位貴人已經打了兩百多萬的錢,加上我以前那些學生的捐助,我們手中有這好幾百萬,去哪個城市不能生活,離開慶隆縣又怎麼樣!” “行吧,希望我們家的日子能越過越好……” 兩人下樓,上了一輛等候多時的車子,迅速離開。 ……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許閒已經看了好十幾位病人。 突然,他心裡一動。 盤旋在村街上空的那一縷念識,發現了意外情況。 “這個教師界的敗類,還敢來莽龍村?還真以為我心慈面善,可以白蹭醫療是吧?” 念識視野下。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村街,來了兩輛轎車。 可能是司機不知道怎麼走了,前面那輛車下來幾個人,正向在李記雜貨店門口曬太陽的李黑子問路。 李記雜貨店的貨物早就基本清空了,只留一些菸酒吃食,留給李黑子平日裡當零嘴。 “大爺,我們是縣裡來的,找許神醫看病!這裡有幾條分路,那許神醫家到底是往哪邊走啊!” 一個臉色有些陰沉的中年高瘦男子,擠出幾絲笑容,給曬太陽的李黑子遞煙,問話。 在高瘦男子身後,是王樹人與關菊英夫婦,他們在車裡坐得更加胸悶頭暈,跟著下車順順氣。 頭髮花白的王樹人,打量著冷清荒涼的村子,眼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