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堵住張冠的嘴巴,千萬不能讓這傢伙喊出聲來。
於是我不退反進,用肩膀頂住這把刀,同時一手抓住他頭髮,一手狠狠捂住他的嘴巴。
“噗呲”一聲,刀鋒便沒入我的肩膀,鑽心的疼痛頓時傳遍我的整個身體,豆大的汗珠也自額頭上滴下。與此同時,鄭午撲了過來,伸出他斗大如牛的拳頭,狠狠一拳便擊在張冠的太陽穴上,張冠腦子一歪,便躺倒在床欄上昏了過去。我這才放開張冠,往後退了兩步,將肩膀上的刀拔了出來,鮮血也隨之噴湧出來。
猴子走過來,“呲啦”一下撕了他的袖子,便要往我肩膀上裹,馬傑在旁邊弱弱地說:“猴哥,我有紗布。”果然手上遞過來一卷白白的紗布。
猴子看了那紗布一眼,又看了看手中被自己撕壞的袖子,猛地一把抓住馬傑的衣領:“你有紗布你不早說,你賠我的衣服,這衣服一百多塊錢呢,這可是阿迪王的你知道不?”
馬傑哭喪著臉:“我還沒來得及拿出來,你就把衣服撕了啊……我給你買個新的就是了。”
“光買個新的就行了?至少還不得請我吃頓飯?嗯?”
“請……”
“你倆夠了……”我捂著自己的肩膀,鮮血把我的手都染紅了,“能先給我止血嗎?”我倒吸著涼氣。
兩人這才齊齊奔過來。馬傑不光隨身帶了紗布,而且還有傷藥,猴子又是行家中的行家,三下五除二便給我止了血、紮了傷口。黃傑和鄭午已經把昏迷過去的張冠和李戴裝進麻袋,一人抗在肩上一個走出宿舍,猴子還貼心的把宿舍門關好了,說是開門睡覺容易著涼。
出來的時候比較順利,一路上也沒碰著個學生,畢竟都快半夜三點了,誰沒事還在外面晃盪啊。離開九中,我們把張冠和李戴扔進雅的後備箱裡,這倆哥們都挺瘦的,所以後備箱還放的下。
其實在學校裡,那種又高又壯的能當老大,一點都讓人稀奇,畢竟身體條件在那放著,是人都要怕上三分;像張冠、李戴這種瘦子,能靠的就只有腦子和手黑,所以就格外讓我佩服一些——看到這裡,你應該明白我啥意思了,我這是變相誇我自己呢,因為我也挺瘦的。
猴子開著這輛引擎蓋嚴重變形還冒煙的破雅,一路上吭吭哧哧的開到了郊外的一家廢棄工廠。我清楚記得,像這種半夜幹活的買賣,上一次還是對付孫興、葛千、仇九的時候了,一晚上幹掉西街的三個大佬,真是要多爽有多爽,爽到都能飛起來。
我們把仍在昏迷中的張冠和李戴拖進工廠,工廠裡黑漆漆的,既然廢棄了,那肯定也不通電,我們把他倆拖到二樓靠窗戶的一個位置,那邊有月光照進來,還算比較明亮。
放下他倆之後,猴子又變戲法似的掏出來幾罐啤酒。
我樂了:“沒下酒菜啊?”
猴子舉起一罐啤酒,衝著窗外皎潔的明月說道:“舉杯邀明月,咱們就著這明亮的月光喝酒,不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嗎?”~~筆~~~~
真別說,猴子雖然是個黑四代,可骨子裡還真有幾分詩人的氣質。
一邊喝酒,猴子一邊解釋為何半夜突然動手。
“一方面,我想從張冠、李戴嘴裡多知道一些有關文龍的資訊;另一方面,我想看看對方的情報系統有多靈敏,所以才有這麼突然的一遭,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我點頭說想法不錯,可為什麼不抓八中那四鷹,要來九中抓張冠和李戴呢?
猴子扭過頭來驚訝地看著我。我心裡一咯噔,說怎麼了,難道我的問題很蠢嗎?猴子說你覺得呢?就外面那雅,後備箱裝的下四個人嗎?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果然是我智商拙計了啊。
我們喝了一會兒酒,只見其中一個麻袋微微動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原來是張冠醒了。
我們就像沒看著似的繼續喝酒,張冠怒吼一聲,便朝我們衝了過來,鄭午隨意一記鞭腿抽過去,張冠的身體便飛起來,“砰”的一聲撞在窗臺下的牆壁上,又“哇”的一聲吐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