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怒火在胸中燃燒。
對方能殺掉阿忠和阿釘,還準確無誤地快遞到我暫住的地方,顯然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似乎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我的性命也被別人輕易捏在手中。
對方在警告我,在挑釁我,在威脅我,在嘲笑我……
如果我尚有一點點腦子,此刻應該抓緊時間離開雲南,逃向山西或是京城,那裡才是我該呆的地方,我是那裡的地下王者、唯我獨尊。
但是我並沒有,鄭午也沒有。
我們二人的怒火,幾乎可以燒掉整座房子。
我默默地把箱子合上,抱著箱子走出門去,鄭午也默默跟在身後。
我們找了一處面朝越南的山丘,把阿忠和阿釘的頭顱掩埋,並給他們豎了一座墓碑。真是可惜,不能帶著他們回到越南,更不知他們的家人身在何處--也不知他們的家人被救出來沒有,或許凶多吉少吧。
數年來,我們經歷過數次生離死別,這一次最讓人扼腕嘆息。
兩顆頭顱下葬之後,才發現箱子底下還壓著一張字條,不過上面寫的是越南話,我們並看不懂。我們找來老李頭讓他看看,老李頭卻是一臉欣喜,說呀,這是沙豹留的。
“沙豹你們知道吧?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沙虎的兄弟呀!”
“嗯,上面寫了什麼?”
“上面寫著:兄弟,有空到越南做客,我一定盛情款待。哎呦,我還以為你們會白跑一趟,原來你們和沙豹這麼熟悉,那我就敢放心地帶你們去啦!”不知真相的老李頭喜滋滋地看著我們,完全沒注意到我和鄭午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
倘若他能扒開我們的心臟看看,一定能看到裡面燃燒著的熊熊怒火。
第二天早上,老李頭按時按點的來接我們,還趕了一輛馬車,馬車上堆著亂七八糟的動物皮草,腥臭難聞。老李頭讓我們鑽到皮草下面,說是過關的時候好過。
我和鄭午沒有說話,默默地鑽到了裡面。
老李頭趕著車,順順常常地來到關口。老李頭是熟客,守關的武警自然沒有難他,盤問了幾下便將他放行了。
走在兩國相交的大道上,兩邊都是茫茫的原始叢林,老李頭甚至高聲地唱起了歌。
然而剛走了沒多久,兩邊竟然竄出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的漢子來,嘰裡呱啦地衝老李頭說著什麼。
老李頭也嘰裡呱啦地和他們對答,老李頭經常在這條道上走,面對這種場景也沒在怵的。
這些漢子並沒為難老李頭,卻操起手中的長槍、微衝等物,朝著馬車上的皮毛便是一頓掃射。
噠噠噠的槍聲響起,嚇得老李頭都鑽到馬車下面去了。一陣槍聲過後,皮毛上下翻飛,這些漢子又把馬車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罵罵咧咧了一番便離開了。
老李頭欲哭無淚,這一車的好貨,現在連三成的價都賣不上了,只好悻悻地往回走。走了兩裡多路,來到一處懸崖邊上,老李頭突然跳下車來,將馬車給卸了,狠狠抽了馬一皮鞭。
馬兒吃痛,立刻便跑遠了。
而老李頭將一車貨全部踢下懸崖,然後轉身鑽進了茫茫叢林之中……
在某處提前約定好的巨石下方,我和鄭午已經等了許久,老李頭終於趕了過來。老李頭滿頭大汗,呼哧呼哧地喘氣,說你們得加錢,必須得加錢,老漢的命都差點丟了……
我們既已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當然不會還傻乎乎地跟著老李頭從正關口處進入。
所以,我們只是做了個樣子,便找了個機會,悄悄地跳下車來,從其他地方過了關卡。
而老李頭則在我們的提示之下繼續往前走……一直到現在和我們匯合。
能讓這老頭豁出命來配合我們可不簡單,因為我們把價碼提高到了五萬。
“我實在是不明白。”老李頭呼哧呼哧地喘氣:“你們是沙豹的朋友,為什麼他們的人還敢為難你們?”
“是不是朋友,要見了面才知道。”
我微微笑著,站起身來,說老李頭,咱們全速前進的話,多長時間能趕到七溪市?
“要翻過這一座大山可不容易,至少要在明天早上。”
“好,那我們就出發吧。”
有老李頭這位經驗豐富的嚮導,這一路雖然漫長,但到底還算順利,終於在天亮之前,趕到了越南七溪市,傳說中沙虎、沙豹的大本營。
沙豹,我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