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的手,說左飛,你們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我哭笑不得,正欲解釋,就聽旁邊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蘇雪,這是誰啊?”
我抬頭一看,是個模樣挺俊俏的男生,穿著一身藍色的小西裝,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小皮鞋,整個人看上去精幹又利落。而蘇雪穿著白襯衫和藍色牛仔褲,渾身散發著青春氣息,二人倒也確實般配。
不像我,剛從山溝溝裡爬出來,不光有一身的傷,身上的衣服也是從農民家裡扒出來的,一雙皮鞋更是因為長途跋涉而髒兮兮的,和討飯的沒兩樣。和他倆一比,簡直可憐到骨子裡去了。
那男生一邊說話,還一邊把蘇雪拉起來,想離我們遠一些。蘇雪卻甩開了他的手,說魏哲,你先走吧,我和他們說幾句話。魏哲一臉詫異,說你和一個要飯的有什麼好說?
蘇雪不高興了,說你說話別那麼難聽,這是我的朋友!
魏哲雖然不太愉快,但是也不敢說話了,不過也沒有離開。蘇雪拉著我的手,又看看旁邊的黃傑和鄭午,眼圈都紅了,說你們怎麼成這樣的,等著,我先去給你們買點吃的!
蘇雪轉過身去,便朝著最近的小賣店跑去。
蘇雪剛走,魏哲一腳就把我和黃傑跟前的破碗踢翻了,眉毛高高聳起,說你們是從哪裡蹦出來的乞丐,和我女朋友有什麼關係?老實交待,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抬頭看著這個傢伙,說蘇雪是你女朋友啊?
魏哲一臉驕傲,說當然!
我說好多長時間啦?
魏哲說一個月了……關你什麼事?現在是我問你話呢,你給我老實點說!
我嘆了口氣,心想蘇雪找的男朋友怎麼一個個都這麼腦殘?不過這個魏哲竟然不認識我,估計是新轉來的學生。看在他是蘇雪男朋友的份上,我還是不要和他計較了。
我正想息事寧人,不料魏哲竟然狠狠一腳朝我踢來,說老子問你話呢,你他媽沒聽見嗎?
旁邊的黃傑一下就樂了,說打、打!
我一把抓住魏哲的腳,正準備將他甩飛出去,就看見蘇雪提著個塑膠袋子跑了過來,終究覺得打她男友不好,還是將魏哲給放開了。
魏哲也看到蘇雪過來了,立馬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只是惡低聲衝我說道:“我警告你啊,離我女朋友遠一點,你又髒又臭,噁心死了,知道嗎!”
嘿,我都不計較了,他偏偏湊上門來,這不是逼我發作嗎?
轉眼間,蘇雪已經來到我的身前,從塑膠袋裡拿出麵包和礦泉水等物,正準備給我們吃,我卻一把抓住蘇雪的手,蘇雪的身子很明顯顫了一下。
我說蘇雪,我不想吃這些,我想去食堂吃飯。
蘇雪說好,我扶你去!
蘇雪便架著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將我扶了起來,還回頭吩咐魏哲,讓他去扶黃傑。黃傑擺著手,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便背起鄭午,和我們一起進了學校。
我故意架在蘇雪肩上,整個人都往他身上倒,氣得魏哲簡直七竅生煙,不過卻又不敢發作,我就喜歡他這副看不慣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模樣。
路上,蘇雪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也沒什麼,就是和人打架,在山裡逃了一夜,剛出來的。
蘇雪連連嘆氣,說好久不見你了,怎麼還是這樣啊。
我說沒得辦法,天生就這個奔波的命。
我倆說話的時候,魏哲並沒聽到,而是躲在後面鬼鬼祟祟地在打電話。同州藝校是我們來京城的第一個大本營,認識我們的當然不少,但是我和黃傑都穿著鄉下的粗布衣裳,又都傴僂著背,顯得十分低調,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到了食堂,蘇雪安排我們坐下,便急匆匆去打飯了。魏哲則走上來,惡狠狠衝我說道:“小子,敢揩我女朋友的油,知不知道你完蛋了?”
我故意裝傻,說不知道啊,為什麼?
魏哲低下頭來,陰沉沉地說道:“告訴你吧,同州藝校是老子的地盤,信不信老子馬上把你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旁邊的黃傑則笑了起來,說年輕人,口氣別太狂啊。
魏哲瞪他一眼,說你等著吧,待會兒連你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