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飛豬,師兄的催眠曲
點點頭,林若溪從枕頭底下摸出一隻小荷包掛在九千歲中衣的腰帶上,鄭重其事道:“這枚荷包是我親手繡的,裡面放了幾味安神藥草,你若夜裡想我想得睡不著,就將它置於枕邊,嗅著它的氣味,很快就能入眠。”
“它又不是溪兒,摟不得抱不得,更要不得,有什麼好?”嘴裡這麼說著,九千歲卻十分珍惜地將荷包拿起來,湊到眼前仔細看。
待瞧清楚荷包上的繡花,九千歲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場了。
林若溪方才將荷包掛到九千歲身上就鼓了好大勇氣,她也不指望九千歲誇讚她,只要別嫌棄就好。哪想,九千歲如此不給面子,直接笑場,她一把揪住荷包,惱羞成怒地往下扯:“笑什麼笑?不想要還給我!”
“要!怎麼不要?為夫喜歡得不得了!”
從林若溪手裡奪回荷包,小心翼翼藏進衣服裡,九千歲抱住林若溪狠親一口,臉上卻依然帶著些些促狹:“這世上,除了溪兒,誰還有那麼大本事,能把鴛鴦繡成一對會飛的豬?”
“會飛的豬?你眼睛可是被豬油矇住了?”林若溪眼睛一瞪:“李嬤嬤說我這個像鴨子,紫鵑和蘭香說尾巴細了點兒,像花喜鵲。當然,小翠老實,最不會撒謊,她雖說我這對鴛鴦繡得胖了點,但也說我把顏色搭配得很好,十分喜慶。怎地單單到你眼裡,就變成會飛的豬了?”
“是,是!只有為夫的小貓兒,才能給鴛鴦繡一張豬臉,還有那麼長那麼細一條豬尾巴。嗯……”裝模作樣地咂咂嘴,九千歲道:“身子不僅僅是胖了點,簡直是肥得流油,和溪兒一樣,像是身懷六甲,還是兩個。”
九千歲說得煞有介事,看著他的表情,再想想自己繡的圖案,林若溪“噗嗤”一下,也笑了。
“我的繡工就那樣,你也不是不知道,讓我繡一副真人比例的解剖圖我都不怕,但繡這勞什子的鴛鴦戲水我確實沒本事,明明瞅準了要繡尖嘴巴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落針就偏了許多,直接繡成了豬鼻子。橫豎就是這麼個意思,與眾不同才好辨認不是?”
“那倒是!”九千歲又在林若溪唇角啄了一口:“這可是世上唯有一件的珍品,別人恐怕偽造都造不出來。”
眸光一沉,九千歲又道:“寶貝兒?逍遙派距離花都不算太遠,為夫每日早晚都會給你飛鴿傳書,每月也會回來看你一次。你且安安心心在這裡養胎,有什麼事情只管和白瑾瑜商量。若是想為夫了,或者有什麼悄悄話要說與為夫聽,就讓暗二飛鴿傳書於我,便是半夜三更,也無妨。待你臨盆之日,為夫一定會陪伴在你身邊,絕不讓你獨自面對!”
“好!”
思想工作做通,夫妻二人又耳鬢廝磨一番。待用過早膳,九千歲又陪林若溪睡了個回籠覺,下午陪林若溪在屋內看看書,練練字,一整日連房門都沒有出。直到傍晚時分,他才扶著大腹便便的林若溪在院子裡散了半個時辰步。
一掌燈,九千歲便攜幾名暗衛輕裝上陣,悄無聲息離開了花都。
圓房之後,林若溪從來沒和九千歲分開過一天。雖然表面上她看起來十分平靜,但眼底,卻隱著一層淡淡的落寞,所以九千歲走了沒多久,她便懶洋洋地洗漱睡了。
白瑾瑜平時臨睡前都要去救治中心轉一圈,挨個查一遍房才放心,今日九千歲離開,他心中牽掛林若溪,給救治中心打了聲招呼,今晚也不去,早早熄了燈,在外間榻上和衣而臥。
可是,隱約間,他聽見林若溪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還有若有似無的輕嘆聲。心知九千歲驟然離開林若溪不適應,白瑾瑜輕聲問:“師妹可是睡不著?”
默了下林若溪才道:“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師兄?倘若你睡在這裡不習慣,可以……”
不等她把話說完,白瑾瑜便笑道:“怎麼會不習慣?師兄這一生大部分時間都陪著你,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師兄的家。便是枯草堆、爛泥塘,師兄也能安然入睡。”
大約覺得這話太過於親暱,白瑾瑜有呵呵輕笑:“說起來師妹,師兄還記得你幼時害怕雷電,每到雷電交加的夜晚,就會嚇得嚎啕大哭。那時候冷月夫人體弱多病,每每哄你哄不了多久就會累得昏迷過去。師兄便爬上屋頂,揭開幾塊瓦片陪你說話,給你唱曲,你只要一聽見師兄的聲音,就不哭了。”
白瑾瑜的聲音裡帶著股不易察覺的落寞,林若溪心頭一動,問:“師兄?那時候你多大?”
“大約六七歲吧!”默了下,白瑾瑜又笑道:“其實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