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啟蒙，教得是不是太多了（1）

聽見龍雲軒說林若溪不好，羽靈立刻不滿地皺起眉：“你休要渾說，我師父哪裡彪悍了？我師父是這世上最最溫柔的女子。不管是對九千歲還是對病患，她從來都笑眯眯的，我就沒見過比她笑容更親切、更溫暖的女子。”

龍雲軒脫口道：“就這點像她！”

見羽靈呆愣愣的，龍雲軒在她鼻樑上輕輕一刮：“你只有護犢這一點與她一模一樣，其他與她當真是兩個極端。”

輕嘆一聲，龍雲軒道：“林若溪是我這一生遇見的最為奇特的女子，她霸氣、正義、專業、博愛、自尊、自律、奸詐、狠辣、才華橫溢、恩怨分明又睚眥必報，這樣的女子，當個女王都不為過。但我始終覺得，她太過彪悍，剛烈有餘溫柔不足，所以欽佩是欽佩，我卻一直都不太喜歡她。眼下你這般說，我才方知，其實身為女子，有時候剛烈一些，也是好的。”

見羽靈還是懵懵懂懂，龍雲軒勾唇一笑：“羽靈？我且問你，你愛慕我嗎？”

“嗯！”羽靈回答得極為乾脆：“愛慕！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愛慕你。”

這話雖然成功愉悅了龍雲軒，卻也讓他有些奇怪：“為何？”

“因為你不僅是氣蓋山河的英雄，還長得如此好看！”

“嗤……”龍雲軒笑了：“就因為這些，你就愛慕我愛慕得願意以身相許？”

不好意思地將臉藏進龍雲軒頸窩裡，羽靈的聲音軟軟的：“當然不是！我這個人雖然有點笨，但是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也強迫不了我，便是父皇和母妃，也不可以。”

“那你……”

“我也說不上來。那時候你還沒有醒，師父和白太醫每天來給你換藥，師父說，人不管有沒有意識，只要疼，都會喊出來。可是，你明明疼得渾身汗溼、手腳抽搐，卻從來都不哼一聲，我瞧著又是歡喜又是心疼。

後來，我就總想著如何讓你不疼，如何對你更好一點，更輕一點。給你餵飯時，我怕你不吞嚥會嗆到，也怕湯勺傷了你，所以，我就給你哺食。可是……”

見羽靈突然不說了，龍雲軒將她的小臉捧起來，低聲問：“可是什麼？”

知道龍雲軒正目光灼灼地瞧著她，羽靈羞得眼睛都不敢睜。憋著蚊子叫般的聲音，她道：“可是，我每次嘴唇碰到你的嘴唇時，都會覺得自己被雷電擊中了，歡喜得不得了。所以，其實我很想要那般給你餵飯，也很喜歡你晚上摟著我睡。”

龍雲軒的心都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了，原來，真的不是他黑心廉柔弱小白兔都下得了手，而是，冥冥之中姻緣早已定下，在他對小兔兔動心的時候，小兔兔也早已對他情根深種。吟九？謝謝你讓我替你擋了那一槍。林若溪，謝謝你將這麼好的小兔兔送到我的身邊。

蹲下，認認真真給羽靈穿鞋襪，龍雲軒柔聲道：“羽靈？正如你對我早已心動了一般，我在醒來的那一刻，同樣對你一見鍾情。我們這是兩情相悅，跟你父皇和你母妃的婚姻不一樣，你懂嗎？”

見羽靈懵懂地點了下頭，龍雲軒又捉住她的小腳，突然單膝跪倒在地。然後，俯首在羽靈的腳面上輕輕一吻：“你瞧，不僅僅是你可以服侍我，可以幫我擦身、接尿，我也可以服侍你，可以幫你穿衣、洗腳。我不要做你的天，不要做你的地，不要做你的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神。我想要的，只是做你的夫君，與你恩恩愛愛，平等相對，兒女繞膝，白頭到老，你可明白？”

羽靈從小在宮裡長大，接受的是以夫為天的教誨，此時，心愛的男子就跪在她面前，不但之前幫她擦洗上藥，現在還幫她穿衣，甚至，親吻她的腳。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愉悅，激動得連腳趾頭都在顫抖。

一頭扎進龍雲軒懷裡，羽靈甜甜地笑了：“我懂了，以後，不僅僅我要服侍你、關心你，你也要服侍我、關心我，倘若我有不舒服的地方，第一個就會告訴你，你若哪裡做得不好，我也會跟你發脾氣。若是你喜歡上別的女子，惹我不高興，我就離家出走，或者休夫！”

龍雲軒眼皮一跳。

說得好端端的，小兔兔怎麼突然冒出來最後這句？什麼離家出走？什麼休夫？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那個，是不是他教得太多了？矮油！小兔兔啊小兔兔？你也學得忒快了點，都過了呀！

強忍住心中的糾結，龍雲軒苦口婆心道：“這個不可以！便是再不高興，你也不能離家出走，更不能休夫，知道嗎？好女子是不能做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