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思有些齷齪,白瑾瑜如何說得出口,但愛到深處已成魔,他硬是讓自己任性了一回。
如果沒有龍纖紫母蠱的出現,這個秘密白瑾瑜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可是,既然雄珠和雌珠已經合璧,他豈能再繼續裝聾作啞?與其留在自己手裡膈應溪兒和九千歲,也讓自己良心不安,倒還不如痛痛快快成全了他們,也斬斷自己最後的這份奢念。
只是,決心下得很好,但實施起來,白瑾瑜的心是痛的。就好像一盞油燈,原本還有尚存的一絲絲火苗,如今,燈芯被人抽去,它永遠都只能是一盞死燈。
所以,說出將玉笛傳給林若溪和九千歲這番話,白瑾瑜是違心的,也是硬撐著的。
本來都痛得快要暈過去,哪曾想九千歲神來之筆,會說出這樣一番厚顏無恥的話?白瑾瑜心中的憂傷登時被折騰掉了一大半。
如同醍醐灌頂,他突然就悟了。什麼夫妻石?什麼情人淚?其實都是個笑話,只要能平平安安,只要能看見他的溪兒開開心心、倖幸福福,沒有夫妻石和情人淚,又如何?
佛曰,人生八苦,最苦的乃是求而不得。事實上,最苦的,乃是放不下。只要能放下,那麼,何苦之有?
以九千歲的奸詐,怎麼會平白無故地說出這種話?所以,九千歲不僅僅是在挖苦打趣,還是在勸他放下。
也恭恭敬敬給九千歲鞠了一躬,白瑾瑜展顏一笑。
然後,他異常順溜地喚道:“小吟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