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今日本來就心浮氣躁,被寒夜五人纏住,氣得想殺人。
此時,乍然間看見林若溪出來,他再也顧不得許多,大喊一聲“溪兒”,便向林若溪飛撲過來。
然而,人尚未靠近,便聽一聲清澈悠遠的呼喚:“師妹!”
九千歲一怔。
便是他這麼分了下神,寒夜五人招式已攻到,“啪啪啪啪”,一連數下,九千歲竟被五人點了穴道,“咚”地一聲栽倒在地。
寒夜五人制住九千歲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五人趕緊循聲望去。
果然,茅草屋房頂上,正站著位芝蘭玉樹的白衣男子。
傍晚的夕陽打在他身上,給他周身鍍了層瑰麗的碎金子,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下凡。
而他,正笑意盈盈地瞧著院中狼狽的女子,陽春白雪的俊顏,深情款款,無比專注。彷彿,這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一瞬間消失,只剩下他眼中的人兒,一望,便是千年。
哪怕寒夜五人日日面對自家主子,瞧見過這世上最美的絕色。此時看著從天而降的白瑾瑜,也覺得,這是道罕見的人間風景,流光剪影,美奐美倫。
林若溪先是愣了下,繼而“哇”地大哭著便向白瑾瑜衝了過去。
她人尚未靠近茅草屋,白瑾瑜已縱身躍下,這一刻,猶如曇花乍放,留下滿室幽香。
一頭扎進白瑾瑜懷裡,林若溪哭喊道:“師兄,師兄,你帶我走,我要離開這裡,離開鳳吟九,你帶我走,我們倆走得遠遠的,走到天涯海角去!”
掬起林若溪髒兮兮的小臉,白瑾瑜俯首看向她。
他的目光溫情款款,卻帶著一抹罕見的異彩:“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要做你娘子,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鳳吟九。師兄你帶我走,好不好?”
“溪兒……”九千歲睚眥欲裂。
他的小貓兒在說甚?
不過是夫妻吵架,她就要跟白瑾瑜私奔?
有沒有這麼不負責任的人,有沒有這麼可惡的人?她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了,居然要做拋夫棄子的事情,跟著白瑾瑜私奔?
溪兒啊!你可是要誅心?
“白瑾瑜,你若還是個男人,就離溪兒遠遠的,你……”
九千歲的話未說完,白瑾瑜便抬頭看過來。
他並沒有生氣,但看著九千歲的目光說不出的冰冷,和看林若溪時深情款款、溫柔如水的樣子相比,判若兩人。
就在九千歲以為他要說點什麼的時候,白瑾瑜突然彎起唇角,粲然一笑。
這個笑容彷彿百花盛開,一下子就耀花了九千歲的眼睛。
男人之間的爭鬥,一切盡在不言中,白瑾瑜這般一笑,最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誰笑到最後,誰才笑得最好”。
九千歲心道不好,才要再說話,便見白瑾瑜將目光收了回去。
他重新低頭看向林若溪,薄唇輕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