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番外：雪花，葉楓的春天（10）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瞭解是個什麼德性。

梁王又是個火爆脾氣，一聽此言，衝上來一揮手，便將花世子掄翻在地。

“小畜生？你可是將你在軍中和將士們喝酒划拳的流氓作風用在了小雪身上？你是不是跟人爭強鬥勇將小雪當做彩頭，欺負人家了？”

“還算你這個爹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生了個什麼東西！”葉忠老將軍氣急，連帶著女婿一起罵：“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這混小子不想娶小雪，卻對小雪又是親又是抱，若不是在老夫帳中，他大約霸王硬上弓，將小雪那丫頭直接糟蹋了。

後來雨澤過來，他又與雨澤爭強鬥勇，硬是把人家小雪的護身符奪走。明明把‘鎖魂’給了小雪，如今反悔，自己沒臉要回來，還讓老夫去要。他倒是把小雪丫頭當做什麼了？春香院的花娘嗎？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趕緊把你生的這個狗東西給我打死！”

葉忠老將軍的話簡直是火上澆油。

梁王夫婦對小雪那是一百二十個滿意，數月前，花世子錯失了小雪，夫妻倆捶胸頓足，肺都要氣炸了。

眼下聽見葉忠老將軍這麼一說，別說梁王，便是葉婉清，也舉著門閂衝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波炒大豆。

只有親生的才會往死裡打孩子，這仨老傢伙都是親生的，下手當真不含糊。

花世子終於被打急了，脫口道：“誰把小雪當成春香院的花娘了？我之前親小雪雖是被她氣得，但那時候，也是喜歡她的……”

“你的喜歡當真不值錢，親著人家的時候是喜歡的，鬆開人家就不喜歡了？你個小混蛋、臭流氓、臭皮蛋、洋芋蛋！”葉忠老將軍真正氣壞了，他也不知道要怎麼罵，索性撿了之前小雪罵花世子的話來罵。

這一罵，頓時讓花世子心頭五味陳雜，林若溪的臉和小雪的臉交錯在腦海中出現。

胸口一悶，他竟“嗚嗚……”哭出聲來。

“是，我是畜生，我追蜂逐蝶不是東西，我朝三暮四，明明愛著溪兒，卻又對小雪動心，你們打死我吧，打死我了，反倒落個乾淨。”

葉忠老將軍、梁王和葉婉清的手同時停下，三人錯愕半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聲問：“楓兒？你說什麼？你對小雪動心了？”

“若不是對她動了心，我為何要親她？”心裡難過，顧不得屁股上的痛，花世子蹲在地上。

他把被打成豬頭的俊臉埋在臂彎裡，像孩子一般哽咽道：“當年我與瑾瑜約定，倘若九千歲死了，我便與他公平競爭，我定要早他一步睡了溪兒，讓溪兒做我的娘子。我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麼理想抱負，本來就是怎麼隨意舒服怎麼活，唯獨這件事，讓我始終耿耿於懷、不得圓滿。

我也不想這麼窩囊，也不想老是盯著溪兒不放，也想像瑾瑜那樣，活得更自在灑脫一點，但我做不到，我有什麼辦法？溪兒常說，佛曰，人生八苦，最苦乃是求而不得，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這輩子便要求而不得。你們可知，這些年來，我睡裡夢裡都是溪兒，這種求而不得，有多苦嗎？”

用手摁住自己的胸口，花世子猛地揚起臉，淚如雨下：“她早已紮根在我這裡，不想她，這裡會痛；想她，這裡更痛。但想她已然成了我賴以生存的養分，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現在，你們卻要讓我把她拔掉，怎麼拔？把心臟挖出來嗎？”

三個老人著實沒料到表面上吊兒郎當的花世子會說出這樣一番動情的話來。當下，三人眸中都有隱約的淚意，卻不知該如何規勸。

葉婉清正要開口，梁王一把將花世子拎起來，紅著眼眶道：“兒子？我且問你，你方才說，你對小雪動了心，那話是真，還是信口胡說。”

“我幹嗎要信口胡說？”抬頭望了下天，不管用，淚水還是沿著眼角拼命往下掉。

花世子苦笑一下：“我承認，方才抱著小雪，親她的時候，我腦子裡確實有過齷齪的想法。但我就是想想，我管得住自己，絕對不會強迫她的，我……”

“別說這些沒用的！”直接打斷花世子，梁王再問：“兒子，你只管告訴為父，你對小雪這份動心動情，可能長久？”

“我……”遲疑一下，花世子還是點頭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可以長久。”

葉婉清實在忍不住，插嘴道：“你既然都明白，那你為何還要把‘鎖魂’要回來？”

“因為，我至今還把小雪當成溪兒，我忘不了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