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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溪很少晚上來找白瑾瑜。
而白瑾瑜,除非有事,否則,白天也很少去找她。
林若溪很清楚,有些時候,她和白瑾瑜可以親近,有些時候,萬萬不能。
所以,即便她和白瑾瑜之間清清白白,從未做過任何越禮之事,但他二人之間,卻也有一份難以描述的感情。
這份感情很坦蕩,可以拿到陽光之下暴曬,可以經歷任何人的檢閱。同時,又隱秘得旁人難以涉足。
那是隻屬於林若溪和白瑾瑜的空間,小到只有他們倆,便是九千歲,也無法擠進來。
時至今日,連林若溪自己都說不清楚她對白瑾瑜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單純的兄長嗎?朋友嗎?還是深埋於心底的,前世愛人?
似乎都是,又似乎,什麼也不是。
毫無疑問,她對白瑾瑜的感情中有一份無法描繪的依賴,還有捨不得。
這種依賴和捨不得,林若溪只對九千歲有,便是花世子,她也從未產生過。
但若說男女私情,她又確信,真的沒有。
她和白瑾瑜之間,更像一種介於愛人和朋友,情侶和兄妹之間的特殊感情,進一步地獄,退一步,也是地獄。
所以,白瑾瑜和她,一個身後堅守,一個默默凝視,彼此牽掛,心照不宣。如此,一過就是十幾年。
在白瑾瑜寢殿門口徘徊了不知道多久,林若溪終是邁不出最後那一步。
她停在院中那顆白玉蘭樹下,抬頭久久凝視,眼角有大顆大顆淚珠滾落下來。
白瑾瑜什麼花兒草兒都不愛,但,因著這棵白玉蘭樹曾是她的最愛,白瑾瑜便執意搬進這個院子,日夜守著這棵白玉蘭樹。
他愛的豈是樹?
他相思的,乃是曾經愛著這棵樹的那個人。
她該怎麼辦?
哪怕她忍痛割愛,白瑾瑜就會答應嗎?
師兄有多固執,多痴迷,林若溪豈能不懂?
看起來,他是世間最灑脫、最溫柔的男子,可事實上呢?
他曾告訴葉楓,假如遇到幸福,遇到下一個女子,他會放手。於是,葉楓聽了他的話,早已放手十年。
師兄你呢?
像你這樣的男子,若真存了這種念頭,別說一個,便是一百個眷戀他的女子,也早都來了,是你自己不要啊!
是的,白瑾瑜不要。
他不給自己任何機會,甚至杜絕了所有其他女子可以親近他的渠道,便是小曦,八歲以後,白瑾瑜也再沒有親過、抱過。
他,殘忍地把自己過成了孤家寡人。
同時,又殘忍地給她畫了一座心牢,霸道地把她囚禁進去,讓林若溪逃也逃不掉。
他堅守著她,她,又何嘗不再堅守他?
這個男人,那麼傻,那麼霸道,那麼殘忍,那麼固執,卻又那麼美好,那麼痴迷。
林若溪捨不得啊!
即便不愛,也被歲月磨礪成了莫名其妙的痴纏。
師兄,溪兒要怎麼辦?
放手,心如刀絞。
不放手,撕心裂肺。
你教溪兒,怎麼辦?
林若溪從未對任何人坦白過這份感情,便是九千歲,她也沒有說過。
但她騙不了自己的心。
說她心志不堅也好,說她水性楊花也罷,面對白瑾瑜這種流雲般美好的男子,數十年如一日地對她好,她豈能半點不動心?
她不是木頭,做不到熟視無睹,做不到無動於衷。
即便是塊石頭,被白瑾瑜這麼多年捂在懷裡,她也早就被捂化了。
她會為白瑾瑜臉紅心跳,會為白瑾瑜茶飯不思,也會為白瑾瑜徹夜難眠。
她貪戀白瑾瑜對她的好,像俗世間的所有女子那樣,吃著碗裡瞧著鍋裡,在擁有寵愛她極深的丈夫同時,還貪戀那個對她一往情深、百依百順的藍顏知己。
什麼想成全白瑾瑜的心願?
什麼白瑾瑜希望白靖琪和小曦成婚,她就睜隻眼閉隻眼地打算誤了兒女們的終生?
她林若溪豈是那種莫名其妙毀人姻緣的糊塗蟲,毀的,還是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
林若溪不敢承認,也不想承認。
她之所以保持沉默,為的,無非是成全自己貪婪的那顆心。
是的,她貪婪。
她被白瑾瑜寵壞了、養刁了,想死死抓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