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親吻她的小火焰外,什麼都沒做。
他甚至很少親吻她的唇。
初時,林若溪不知道九千歲怎麼了。她撒嬌賣萌耍橫地跟九千歲講條件,甚至再次說出要休夫的話。
但九千歲這次像一塊吸滿了水的海綿,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偏偏後勁綿綿。
不管林若溪說什麼,九千歲都不反駁,只是這麼抱著她、看著她,目光溫柔又複雜,瞧得林若溪的心,能軟成一汪水,所有的憤怒、怨懟和煩躁,全都消失無蹤。
漸漸地,林若溪懂了。
九千歲在害怕。
這個強悍冷血到讓鬼神都不寒而慄的妖孽,在害怕。
他怕自己看見的,抱著的,不是林若溪本人,而是一場夢。
所以,他什麼都不做,只是看著她,死活不願打破這個美夢。
他就讓自己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夢境中,自我垂憐,自我保護,任性得像個孩子。
這樣的九千歲,讓林若溪心疼得無以復加,卻又無可奈何。
林若溪終於切身感受到,三年半來,九千歲到底承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這個男人,一輩子都在追尋幸福,一輩子都在渴望親情,卻總是求而不得,總是承受生離死別。以前是母親,後來是娘子,他怕眼睛一閉,醒來還是孤零零一個人。怕所有的幸福,都只是他的幻覺。
這個認知讓林若溪非常難。
自從認識了她,九千歲就沒有過過一天天太平日子。她時刻都在挑戰九千歲的底線,帶給九千歲那麼多災難,這個男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選擇縱容。
為了她,九千歲放棄了天下,忘記了信仰,被判了姓氏,與仇人握手言和。
而她,究竟為他做過什麼?
她給他的,是不是太少太少了?
她要怎麼做,怎麼愛他,才能讓他更加快樂一點,才能彌補他曾經受到過的傷害,才能讓他不再如此患得患失?
要怎麼做,才能讓九千歲變回曾經那個高高在上,俾倪天下,自信到自戀,傲嬌得令人想衝他吐口水的妖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