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用刑，這個男人是魔鬼（2）

緣著與九千歲之間這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昧關係，林若溪漸漸忽略了這個男人身上冰冷暴虐的一面。在她眼裡，更多的時候九千歲是個迷人又邪魅的妖孽，她看不到他的殘忍，看不到他的狠辣，更看不到他的嗜殺。正因此，她才會漸漸忽略九千歲的本性，忘記這個男人是來自地獄的魔鬼，變得任性又為所欲為起來。

可是這一刻，林若溪清清楚楚感受到，這個男人是魔鬼，是殺人如麻的惡魔轉世。

想到自己曾掌摑過他，曾數次忤逆過他，甚至一次次揚言要與九千歲一刀兩斷恩斷義絕，林若溪的腿突然有點發軟。

她的腦海裡無比清晰地閃過一個念頭，這場審訊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是九千歲對她耐心消磨殆盡前的最後一次警告。今日九千歲讓寒夜帶她來清風閣，就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告訴她，不要挑戰他的耐性，更不要嘗試逃離。

這個念頭讓林若溪又驚懼又難過，驚懼的是她愛上了一頭不折不扣的狼，難過的是，明知道他的狡猾和殘忍，她還是想抓住九千歲，還是想從九千歲身上汲取勇氣和力量。

這算不算胡蘿蔔加大棒？一分鐘前，九千歲還在用情話打動她，還在操心她的小衣衣什麼顏色。一分鐘後，這個男人就用死亡詮釋了忤逆他的代價。好，很好，九千歲，您真是這世上最殘忍冷血的愛情騙子。

可是很快，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懣與哀傷自林若溪心底油然而生，對九千歲的最後一絲幻想熄滅，林若溪心痛得無法呼吸，甚至忘記了害怕。

垂下長睫，她的瞳眸中劃過苦笑。

林若溪猜得沒錯，九千歲今日接她來清風閣就是對她的警告。昨日這個死女人和白瑾瑜大搖大擺跑去香味閣吃飯就算了，看見他，她居然還敢逃跑？這嚴重挑戰了九千歲的自尊，簡直比小貓兒扇他耳光還要讓九千歲難以接受。

他的小貓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帶著另一個男人堂而皇之地爬窗逃跑了，而他，像一個被妻子帶了綠帽子，還找不到證據的窩囊廢。

這輩子九千歲都沒有如此憤怒如此羞辱過，既然小貓兒敢挑釁他，那就要承擔挑釁的後果。他不介意用三個犯人的性命來給小貓兒殺一儆百，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眼見林若溪嚇得臉色蒼白垂眸斂目，再不敢多看犯人甲一眼，九千歲很滿意。

他的唇角微微彎起，饒有興致地低頭把玩林若溪柔弱無骨的小手，良久，九千歲才將林若溪的手舉到唇邊輕輕一吻，冷聲問：“受得了嗎？”

“還……還好……”林若溪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聲音乾巴巴的。

“嗯！做本座的小貓兒就得習慣這些！”傲慢又霸道的語氣，雖帶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憐香惜玉，卻強硬得理所當然，“記住了嗎？嗯？”

九千歲將“嗯”的尾音拖得很長，像是威脅，又像是寵溺。說話間，他還斜睨著眼，一邊觀察林若溪的反應，一邊佻逗般在林若溪的手心上輕輕吹了口氣。

如此肆無忌憚的動作如果放在以前，甚至放在給犯人施刑前，林若溪都會頭腦發暈熱血沸騰。可是現在，她非但沒有心猿意馬，腦海裡還條件反射地浮現出方才食蟻獸吃白蟻的驚悚場面。

後背瞬間汗溼，林若溪硬擠出一抹笑容，低聲道：“若溪……若溪記住了！”

“嗯！”滿意地點點頭，九千歲道：“下一個！”

這句“下一個”立時讓呆若木雞尚未回神的犯人乙和犯人丙清醒過來，犯人乙顯然受不了這種強烈刺激，只聽他“啊”地大喊一聲，一低頭便咬住了自己的衣領。

寒夜一直在旁邊盯著他，便是看見乙低頭服毒都沒有動一下。可就在乙將毒藥咬進嘴裡，準備仰首吞下去時，他卻出手如電，猛地卸掉了乙的下巴。

看著乙痛苦得幾乎要昏過去的樣子，寒夜抬頭笑眯眯地看向九千歲，用一種極其尊敬又帶著調侃的語氣道：“千歲爺，他服毒了！”

“哦！”看都沒看乙一眼，九千歲又用林若溪的手在自己臉上揉了揉。

像是很享受林若溪手掌的綿軟細膩，九千歲微微一笑，索性捏著林若溪的手在自己臉上游移起來。這般做了足足十秒鐘眼保健操，他才停下來抬眸看向林若溪：“溪兒？去！給他解毒！”

這口吻，就像在對一條狗說：“去！把那根骨頭叼回來！”

林若溪額頭上的青筋狠狠跳了兩下，果然還是死太監的做派，她就說九千歲沒那麼好心，敢情接她來不止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