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搶親，誰的洞房花燭夜（15）

暗二的瞳眸中有大片大片星辰隕落：“千歲爺？屬下和寒夜、暗一乃是親自護送著慧敏郡主回到左丞相府的，你知道不知道郡主她當初從懸崖底下上來問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她問‘九千歲呢？九千歲怎麼樣？’她心心念念全都是你，即便你那樣對她，即便你一次次地傷害她拋棄她，她還是那樣堅定不移地愛著你。

你可知道當花世子和五皇子指責你心狠手辣，將她一個人丟在懸崖底下兩天，郡主有多麼難過嗎？你可知這一個月來她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哭泣嗎？可是她從來沒有像你這麼窩囊過，從來沒有喊過一聲痛。她在笑，她一直都在笑，即便心痛得都要死掉，她也一直在對著身邊的每一個人笑。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要什麼，更知道自己肩膀上揹負著多麼沉重的責任。她那麼努力地活著，那麼努力地讓身邊每一個人都快樂。她珍惜所有愛她、疼她的人，別人給她一分溫暖，她用十分償還，別人幫她一次，她用一輩子感恩。

可是鳳吟九，你呢？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只不過是在償還欠慧敏郡主的恩情，只不過承受了一次之前你加諸在她身上的凌遲之刑，你只是在贖罪，只是在為你自己而已。你連這都承受不了，如何配得上她？如果你就是這樣一個懦弱的人，我暗二鄙視你，活該你這輩子都只能靠血腥殘忍的手段，強硬地將慧敏郡主禁錮在身邊，活該你得不到她的心，活該郡主會喜歡上白太醫，願意將一顆真心完完整整地交付給白太醫！”

暗三像不認識一般看著暗二，心砰砰亂跳。天哪，二哥在說什麼？這是那個不善言辭的二哥嗎？他是不是瘋了？難道他不知道白太醫是千歲爺的逆鱗嗎？

要知道，千歲爺只是被痛糊塗了，但千歲爺並沒有瘋，現在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千歲爺都聽在耳朵裡，記在心裡。待釘刑之痛過去，千歲爺不會將暗二剝皮剔骨，丟進碧池裡去吧？

果然，玉龍洞內的空氣立刻凝固住，九千歲不掙扎了，也不吼叫了，他用前所未有的仇恨眼神看著暗二。

就在暗二被他的目光凌遲得幾乎要羞憤而死時，九千歲嘴裡突然迸發出一聲極其慘烈的嘶嚎：“啊……不是的，溪兒是我的，是我的，溪兒是我的。只有本座，只有本座才配得上她……”

暗二眼睛一亮，立刻鼓起勇氣道：“那麼，拿出您的勇氣，用您強悍的意志力證明，讓屬下來見證您比白太醫強！”

彷彿被注射了強心針，這句讓“屬下來見證您比白太醫強”一出口，九千歲便咬緊牙關，再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他的身體依然在扭動掙扎，他的牙齒和嘴唇都被咬破了，鮮血順著下巴往下流，他依然用仇人般的眼神瞪著暗二和暗三，但是，他再也沒有喊叫一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終於過去，一絲頹敗從眼底滑過。九千歲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都是血水和汗水，但他的目光清澈又得意。

“暗二……暗三……”嘶啞著聲音，九千歲喚暗二、暗三。

“屬下在！”

“本座做到了，我比白瑾瑜強。溪兒……溪兒是我的……”

“沒錯！”暗二和暗三雙雙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千歲爺……您……您比白太醫強，慧敏……慧敏郡主是您的，永遠都是您的！”

“暗二？謝謝你……”

暗二鼻子一酸，一行熱淚噴灑而出：“千歲爺？”

“本座明白……”頓了頓，九千歲將目光轉向正在給他解開鎖鏈的暗三：“暗三？辛苦你了，是本座……拖累你了！”

“千歲爺？”暗三吸吸鼻子，笑道：“屬下一次次看著您疼過來，屬下很佩服您，您是屬下這輩子見過的，最了不起的男人！”

“當然！”面上滑過一絲傲嬌，九千歲笑了：“必須的！”

“是……必須的！”暗二和暗三也笑了。

“暗二、暗三……”深吸一口氣，九千歲道：“溪兒……溪兒……送……本座回去……先給本座沐浴更衣……上藥……上藥，不要……不要讓溪兒……看見我的傷口又繃裂……”話音未落，九千歲雙目一閉，終於面帶笑容昏睡過去。

……

林若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一睜開眼睛，她就發現自己被有力的臂膀緊緊箍著，整個人窩在男人懷裡，臉貼著男人溫熱柔韌又寬闊精瘦的胸膛。

默了兩秒鐘，她輕輕抬頭揚眸。頭頂上方是九千歲天使般安靜的睡顏，許是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