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謹慎道：“正是！”

“他們怎麼樣了？”

知道林若溪問的是替身們，寒夜也不隱瞞，“慈寧宮手術室被炸，郡主、花池國太子殿下和白太醫的替身全都被炸得屍骨無存。春香院的三個替身也在禍亂中受了傷，眼下都在小院內養著。”

“這訊息已經對外公佈了嗎？”

“不曾！”寒夜小心翼翼地回答：“不過皇上和左丞相府大概都已心知肚明。”

千歲爺交代，只要慧敏郡主問起，便實話實說無需隱瞞，但寒夜總覺得說實話也不妥當，遂又補充道：“郡主請放心，這回無論如何都是我們賺到了。千歲爺急匆匆趕去春香院，皇上和林丞相定會以為小院中的才是郡主、白太醫和花池國太子的真身。那三人皆是千歲爺的心腹死士，最多在春香院將養三五日，便會由千歲爺著人各自護送回去歸位。郡主和白太醫只管在白府為花池國太子治腿，替身們自會幫郡主和白太醫看管好得月樓，應付太醫院的事宜。”

“很好！”只要花偉傑不死，即便她和白瑾瑜真的死於禍亂，他們的替身大概也會代替他們活下去，對於九千歲來說，這確實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狠狠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林若溪的瞳眸中風平浪靜，思維也前所未有的清晰。

法門寺踏青兇案，九千歲將每個環節都瞭如指掌，眼睜睜地瞧著她和夏雨瞳明裡暗裡被人算計謀害，只在關鍵時刻出現相救。不但鳳熠和夏雨瞳，便是夏涼國長公主都覺得欠了他一份人情。

今日情景重現，所有人都被西瀛人算計了一把，軒轅帝丟了慈寧宮的手術室，被西瀛人耍得團團轉。花池國國君、花世子和花偉傑戰戰兢兢，被人追得如同過街老鼠。她林若溪和白瑾瑜稀裡糊塗，險些為國捐軀。唯有九千歲看起來差點丟掉春香院，實際上卻暗地裡大發國難財，在粉碎西瀛人陰謀的同時，非但白得了花世子的暗衛，還將軒轅帝的御林軍和京畿衛戍一併納入麾下，成為最終的受益者。

這個男人所有的心思，他的一言一行，近兩個月來的親近和糾纏，為的都是集中兵權，一點點蠶食軒轅王朝、夏涼國和花池國的勢力。而她林若溪，從頭到尾都只是九千歲手中的一粒誘餌，一個時時刻刻被人用口水淹著能隨便丟棄的誘餌。

雖說一直清楚九千歲是這樣的壞蛋，但這一刻，再次感受到他在危險來臨時，依然習慣性地先將她丟擲去，林若溪心裡還是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