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爽，舒服得忍不住輕哼出聲。

有點不敢相信地睜開眼睛，林若溪看過去。

果然，九千歲並沒有像昨晚那樣沉醉於掠奪和給予的快樂中，而是異常專注地跪在她身邊，手裡抓著一個精緻的小瓷罐，小心翼翼又動作溫柔地給她上藥。

一股羞澀甜蜜的情緒迅速包裹住她，張開嘴，林若溪的聲音都是破碎的：“阿九？你在做什麼？”

“為夫太粗魯，把你弄傷了。幸虧白瑾瑜細心，讓雲軒送了些藥膏過來。你且忍一忍，待為夫給你上好藥，很快就會恢復。”

彷彿靈魂最深處某一片寂靜的湖水，突然被什麼打破，濺起驚濤拍岸的浪花。曾經，這個男人對她那麼壞，如今，他卻對她那麼好。他像豢養寵物一般將她一天天養大，將她從一隻快要死掉的流浪貓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他見證了她所有的青澀、懵懂、苦難和快樂，他將她從卑微的人世間帶進天堂，又一次次親手將她推進地獄。他主宰過她的生命，掠奪過她的快樂。可是現在，他卻放下所有的狂妄和傲慢，以如此卑微的姿態跪倒在她面前，疼著她，愛著她。

伸手觸控上九千歲的面頰，輕輕拭去他額頭上的汗水，林若溪的眼淚慢慢流出來。

“阿九……”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九千歲已俯身吻下來，他像孩子一般在她耳邊表決心，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急切和衝動：“寶貝兒！鳳吟九發誓，從今往後不會再枉造殺孽，不會再剝人皮剔人骨，不會再製造戰爭，讓生靈塗炭。終此一生，鳳吟九會盡最大努力，做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