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媽剛走的第二年,我也是過得渾渾噩噩,又遭到了同僚的排擠。
那些日子到底有什麼事,蘇州有什麼工廠爆炸案,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現在都想不起那時候的事,估計是太痛苦了,早就逼迫自己忘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失意的一段時光。
他和司行霈的母親結合,是家裡包辦的婚姻,她很美麗,十里八鄉沒有比她更漂亮的姑娘了。
可司督軍沒看上她。
完成了家裡的大任,他就找到了差事,遠遠離開了宗族。
後來他也沒怎麼見過妻子,兩人分居了很久。
直到他遇到了蔡景紓。
他是喜歡她的,還以為她不愛他。
直到前些年他才知道,她也是愛他的,卻非要折騰一番,甚至逼死了他的原配。
年輕的記憶,不堪回首,司督軍也很憎恨當年的自己——愚蠢、自負又自私的男人,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妻子自殺,看上的姑娘又拒絕了他,同僚排擠,他如果不是身在軍中,怕受軍法,那麼他一定會整日爛醉加爛賭,來麻痺痛苦。
“你說有人找到了瓊枝的麻煩,一次又一次的,可我在蘇州沒投過什麼生意。”司督軍道,“哪怕是徐家和阮家的工廠死了很多人,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吧?”
顧輕舟道:“阿爸,還不一定就是那次的事......”
司督軍再次蹙眉。
“你等我想一想。”司督軍道,“我慢慢想,看看能否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阿爸,您別為難。”顧輕舟道,“真的,這是我的猜測,未必就準。”
司督軍擺擺手。
他是打算把第一次蘇州駐防的記憶捋一捋。
小事肯定不記得,但大事的印象還是有的,只是被選擇性的忘記了。
司督軍沉思,顧輕舟坐在旁邊不敢開口,玉藻也乖乖的,不亂動。
司行霈進來,看到如此情景,問:“你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