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三個字,讓司瓊枝心中一晃。
她想到了自己珍藏的那眼鏡。
那人離開已經十天了,估計還在船上。
“誰說我沒有?”司瓊枝的聲音稍軟,“我有的。”
梁千然大驚。
司瓊枝道:“你這次算是撿回來一條命,以後好好過點日子吧。成天混,你不覺得空虛嗎?”
梁千然好像被她說中了心思,道:“就是因為空虛,才想著追女孩子。追求你這樣的美人,有難度,才不會無聊。”
司瓊枝就嘆了口氣。
她想起很多的遺老遺少,他們靠吸食鴉片來維持生活。
像梁千然這樣,再混幾年,麻木了,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足以令他動心,想要打發空虛,唯有鴉片這條路可以走吧?
除了鴉片,還有賭博。
司瓊枝診斷了他的病情,裴誠辛辛苦苦給他做了手術。
等於是醫院救了他的命,給了他生機,他顯然是不太重視的。
“你會彈鋼琴嗎?”司瓊枝突然問梁千然。
“啊?”梁千然一愣,“不會啊,幹嘛問這個?”
“學過嗎?”司瓊枝又問。
梁千然搖搖頭。
司瓊枝就笑了笑:“這樣吧,你如果能親自彈一段曲子給我聽,我就陪你吃一次飯。”
梁千然大喜。
“真的?”他雙目都放光,突然又有點警惕,“你幹嘛突然鬆口?我追了你這麼久,你都是讓副官把我轟開。”
“因為你已經不一樣了,你現在這條命,是我們醫院救回來的。難道我們辛苦救了你,就是看著你再墮落得不成樣子嗎?”司瓊枝道。
然後,她又神秘一笑:“你這一腦袋稻草,還真能學會彈鋼琴不成?我跟拒絕你有什麼不同?”
“司醫生,你好刻薄!”梁千然叫起來。
明明是個美若天仙的佳人啊,怎麼說話這麼不中聽呢?
梁千然捂住小心臟,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
“我還有更刻薄的。”司瓊枝道。
梁千然連忙讓她打住:“我可以去學,您歇會兒行嗎?”
司瓊枝笑起來。
讓梁千然再住了兩天,司瓊枝就給他開了出院的單子。
“你這是把我掃地出門。”梁千然道。
“好好說話,別放屁。”司瓊枝道,“這是正常手續出院,不是什麼‘掃地出門’。是個男人就好好做事,別天天撩撥,顯得輕浮又沒水準。”
梁千然氣了個倒仰,只感覺這位仙女也不仙了,十分頭疼。
“你等著!”梁千然道,“不就是學鋼琴嗎?小意思。”
他出院那天,他家裡人來接他,包括他哥哥梁樞。
司瓊枝雖然拒絕梁千然,卻不會討厭他,只當他是隻煩人的孔雀,可梁樞就不同了。
一看到梁樞,她立馬冷了臉。
梁千然看在眼裡。
等辦好了出院手續,梁千然就對他哥哥道:“司醫生還記恨你。”
梁樞聳聳肩:“女人真不講道理。我早已跟她解釋了,我沒有害徐培。”
梁千然看了眼他。
他們兄弟倆,各有各的草包,混賬得大相徑庭。
梁千然對他哥哥綁架徐歧貞的事,其實挺看不上的,可自家的兄弟,就是一堆臭狗屎,也要捏著鼻子認下。
“不過,我倒是知道誰害死了徐培。”梁樞又道。
梁千然錯愕:“你說什麼?”
“徐培啊。”梁樞道,“好好的一個人,他幹嘛要自殺?鬼才相信,他就是被人害死了。”
“那......”梁千然目瞪口呆,“你幹嘛不告訴警察?”
梁樞瞪了他弟弟一眼:“你傻逼嗎?徐家巴不得他是自殺,捂得緊緊的,我非要讓警察去查?那些警察再把我當嫌疑人,我怎麼辦?我好好日子不過,去作死玩?”
他打斷他弟弟,不想再提了。
梁千然卻追問:“那是誰害死了徐培?”
梁樞原本打算要說的。
後來,他又覺得自家兄弟胸無成算,萬一他再去報警,梁樞還要配合調查,簡直是煩透了。
“你剛出院,好好休養。我問了一個朋友,他說腫瘤容易復發,你操心操心自己吧,可別也得了癌死了。”梁樞道。
梁千然一言難盡看著他哥哥,心裡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