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竺的臉頓時就垮了。
她微微咬唇。
片刻之後,她突然開口:“道長,你們麻衣一脈可以結婚生子的,你就沒想過結婚安定下來?”
陳素商看向了雪竺。
葉惟知曉雪竺要說什麼,大聲呵斥她:“雪竺,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們方才都喝了點米酒。
米酒那點度數,喝醉是不可能的,但裝個酒瘋綽綽有餘。
“沒有。”雪竺不理會葉惟,“我只想問道長,為什麼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人一個機會。”
道長依舊是笑嘻嘻的,好像看不見雪竺的怒氣。
他道:“機會嘛,肯定是有的。我早年就沒了道觀,如今還叫道號,無非是混口飯吃,可以結婚生子的……只不過,我養不起三妻四妾啊。”
雪竺:“……”
這大概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整個人都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止是妾,我還有其他的姘頭,太多了,都娶回來?別說養不起,住都住不下,我現在還是租房子呢。再說了,我那點錢,還要留給阿梨,徒弟也是要養的。”道長說。
雪竺臉色很不好看,幾乎要瘋了。
陳素商強行攙扶了她:“雪竺,你真的醉了,我扶你回房去躺一會兒。”
她手上用了力氣,雪竺只得隨著她站起身。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雪竺就哭了。
“我是真心的,他把我和那些交際花相提並論。”雪竺哭道,“他為什麼要這樣?”
“他一直這樣。”陳素商道,“你早就知道了,何苦還要如此痴心?”
“我不服氣。”雪竺道。
陳素商說:“緣分是很詭異的,它既不講究先來後到,也不講究情誼深淺。要正好的時間,正好的人,才能配成一對。”
雪竺越聽越絕望,索性趴在枕頭上放聲大哭,把樓下的人都驚動了。
道長恍若不聞,慢條斯理站起身,跟葉惟和袁雪堯告辭,自己信步回家了。
葉惟和袁雪堯送走了道長,也進了雪竺的房間。
長輩需要教導孩子。
葉惟是“六叔”,雪竺在走歪路,葉惟就需要指引她。
“……強扭的瓜不甜,你明白嗎?”葉惟道。
雪竺哭得更加厲害了,這安慰一點用也沒有。
袁雪堯被她哭得頭疼,悄悄拉陳素商的袖子:“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