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顏棋的車子停在公寓樓外面,她是小跑著過來的。
她笑,渾不在意擦了擦汗。
年輕就是好,哪怕渾身暖烘烘的,也有種溫暖的氣息,不是散發油膩的汗味。
顏棋一邊吹風,一邊喝水:“下個月是安妮的婚禮,你陪我去參加,好不好?”
“嗯。”範甬之道。
這是毫無懸念的。
顏棋突然想起了安妮的另一番話,此刻突然腦子一熱,脫口道:“安妮要結婚了,範大人,要不我們倆也結婚吧?”
範大人一向對她有求必應。
不成想,這次他卻沉默了。
他臉上的神『色』幾乎是扭曲的,雙手死死攥緊,低垂著眼簾。
氣氛一時很尷尬。
顏棋自己哈哈笑起來:“開個玩笑嘛,我可不是這麼隨便嫁的。要先追求我,我還要拿喬裝腔呢。”
範甬之抬眸看著她。
他眼睛裡的情緒很複雜,顏棋一時不明他的意思。
當然,平常時候,她也看不懂人家的心思。
“抱歉。”他說,“我可有打擾你?”
“打擾?”顏棋詫異,“是我到你家裡來的,要打擾也是我打擾你,範大人你說什麼糊塗話?”
範甬之輕輕嘆了口氣。
他茫然捧著一杯水,身子卻有點僵。
他的思想一部分是很理智的,另一部分卻非常的幼稚。要不然,他也不會任由自己追到新加坡來。
他來了,能做什麼?
無非是多看幾眼、多見幾面。將來孤寂半生,也能有點慰藉。
他拍她那麼多的照片,只擔心將來記憶褪『色』,什麼都不剩下了。
顏棋坐了片刻,準備起身告辭。
範甬之送她到公寓大門口。
她有點沉默,腳步走得也很快,片刻就到了大門口。
範甬之站在黑暗中,站姿筆挺,神『色』漠然。
顏棋上車之前,突然回眸看了眼他。
她想,她的範大人不是凡夫俗子,她今天太唐突了。
她心裡還是充滿了希望的。
年輕的姑娘,從來都不知艱苦為何物,她微笑衝他擺擺手:“再見範大人,週末一起吃飯!”
她驅車離開。
範甬之站立在原地,良久都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