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黴味,都透著安心。
他在這樣的安心裡,沉沉睡去了。
花鳶雖然滿腹心事,卻也熬不過兩天的辛勞,洗漱之後很快進入了夢鄉。
陳素商沒有睡。
她爬起來,到胡君元的房門口看了兩次。
胡君元安安靜靜躺著,沒什麼動靜。可是等陳素商去看第三次的時候,他推開了窗戶。
陳素商詫異看了眼他:“詛咒對你無用?”
“假如是畫符咒的人親自對我施咒,自然有用。”胡君元道。
然後,他隔著窗戶,上下打量陳素商,“你的八字有點奇怪,是天生的,還是後天人為遮掩的?”
陳素商笑了下。
以前,她也以為是她師父做了手腳,後來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你可以猜一下。”陳素商笑笑,“我不會告訴你的,這個是秘密。”
然後,她又問,“你是胡家哪一房的孩子?你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也許我小時候見過你。我以前在胡家住過。”
胡君元狐疑看了眼她。
他不是很相信她的話。自從他有記憶以來,胡家從未接待過外人,哪怕是親戚來了,也只是住在山下的莊子裡。
他半真半假笑了下:“我是長房的。你的確跟我差不多大,你叫什麼名字?”
“素商,陳素商。”她道。
胡君元覺得這名字不錯,又想起她的血,對她既提防又好奇。
“你的血,能破我的三煞陣,這很厲害。”胡君元依舊帶著試探的問。
“雕蟲小技。”陳素商道,“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你睡覺吧,也許我們明天就要上路去胡家。”
胡君元臉上『露』出一點譏諷的微笑:“去胡家,送死嗎?”
“去救花鳶的未婚夫。”陳素商說,“你抓走了他,所以要用你去換回來。”
胡君元往後退了幾步,臉隱沒在陰影裡,不讓陳素商看到他的表情。
他的手死死捏緊。
陳素商又問:“花鳶是偷了你們胡家的什麼東西嗎?她一個下人之女,為什麼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偷了東西?”胡君元的聲音,從屋子裡飄出來,他本身則再也沒走到窗邊和陳素商對視,“她是這麼跟你說的嗎?她果然謊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