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
他看向了袁雪堯。
袁雪堯也想到了:“我來!”
“你一個人不行,我幫你。”道長說。
說罷,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刀,利落劃開了自己的掌心。
袁雪堯不再猶豫,也劃開了掌心,讓鮮血一點點滴入洛書大陣的中宮。
道長在旁邊輔佐,袁雪堯不停的唸咒。
陳素商看著他們倆,又看著中宮處。黑色一層層被壓下去,又一點點翻上來。
她看到了這裡,上前握住了袁雪堯手中刀刃,也劃破了掌心,鮮血滴入。
袁雪堯表情變了下。
陳素商則很淡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前你跟我說過袁家的天咒,我懂!繼續!”
不知是她血液的特殊,還是增加了一個人的生命力,中宮處的黑色褪得快且急,剩下的紅,逐漸發亮。
不過三分鐘,陣法牢不可破。
幾個人收回了手,分別跌坐在旁邊。明明沒費什麼力氣,他們卻都像虛脫了似的。
道長拿出一條巾帕,給了陳素商:“先包一下。”
他自己,則是胡亂按住傷口。
袁雪堯坐在陳素商旁邊:“阿梨,你既然記得、天咒……”
陳素商心中涼颼颼的。
她應該很想哭的,然而這個瞬間,她一點流淚的衝動也沒有。
她知道陣法穩定住了,也知道詛咒被解除了。
“我不能讓雪竺白白犧牲,也不能讓詛咒害死所有人,包括我的親人和朋友,甚至……”她說到了這裡,聲音低了下去,後面的尾音斷在了嗓子裡。
她說不下去了。
她知道什麼是天咒,她心甘情願。
他們再次回去的時候,是步行。下山的路,稍微輕鬆一點,三個人不到一個小時就回到了葉家。
棺木已經運到了,靈堂也租好了。
傭人在給雪竺整理遺容,換上她最喜歡的衣裳。
陳素商沒有去看她,她怕自己失控。
袁雪堯則拿了藥粉和紗布,要大家都處理下傷口。
道長草草撒了藥粉,裹上了紗布。
他先出去了。
袁雪堯和陳素商坐在小餐廳裡,他用酒精替她擦了傷口,小心翼翼的撒藥粉、包紮。
“你額頭的傷口,要不要處理一下?”袁雪堯問。
陳素商的額頭,在陣法裡破了個小口子,已然結痂了。
她搖搖頭:“我要去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