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和司行霈回到了太原府,第一件事是安頓霍鉞。
霍鉞看不上司行霈的小院子,故而住到了太原府內最好的飯店。
司行霈就罵他:“沒眼光。”
霍鉞不以為意。
司行霈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派人去找顏一源。聽說顏一源也在北上,不知道他走到了哪裡。
提到顏一源,顧輕舟突然有點傷感,對司行霈道:“他像個苦行僧。他找尋霍攏靜,也是為了心中那個信仰。”
司行霈點點頭,說:“沒想到.......”
他也是看著顏一源長大的,那孩子真沒什麼可取之處。
然而,顏新儂是個足智多謀、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的兒子再如何紈絝,內心深處還是有顏新儂的血脈。
霍攏靜的事情一出,顏一源不是哭哭啼啼,也不是整日買醉消愁,而是不辭辛苦到處搜尋,展現出了顏家人的不凡。
他們倆感嘆了一番。
愛人之間,遇到什麼事都會想到自己身上,就連司行霈也不能免俗。
他問顧輕舟:“若我不見了,你可會千山萬水找我?”
“會的。”顧輕舟道,“沒有你,我也是行屍走肉。”
司行霈很滿意摟緊了她。
問這麼一句,其實毫無意義。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一旦他出事,輕舟會做出跟顏一源相同的選擇。
他們倆休息了一下午,到了黃昏時分,司行霈就開始做菜了。
他煎炒烹炸樣樣在行,片刻廚房就溢位了帶著油煙的菜香。
顧輕舟剛醒,聞著味道直淌口水,立在門口說:“好香,有什麼好處的?”
司行霈把一盤炸小魚遞給了她。
用麵粉裹了小魚,炸得金黃酥脆,顧輕舟嚐了一口就停不下來。
“好吃。”她口齒不清說道。
司行霈說:“留點肚子,等會兒還有更好吃的。”
顧輕舟嗯嗯答應著,手下卻絲毫不停。
她吃得滿手都是油,客廳電話就響了。顧輕舟嘴裡叼著小魚,就去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蔡長亭的聲音,讓顧輕舟精神一緊。
她想到霍攏靜可能就在他手裡,此刻真想斃了他。
她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不露出半分顫音,問他:“有事麼?”
“你和司行霈一起回來的吧?”蔡長亭問。
顧輕舟道:“是的。”
她口中還咬著小魚,說話吐字並不那麼清楚,蔡長亭聽出來了,問:“你在吃什麼?”
顧輕舟沒回答。
靜默了一瞬,蔡長亭溫柔的聲音再次透過來:“我還想邀請你和司行霈一塊兒吃晚飯,上次不是說了嗎,我有件事想和你們說。”
顧輕舟一直沒當回事。
如今想來,他也是不會承認霍攏靜在他手裡的,那到底有什麼事?
跟蔡長亭聊天,都很危險。
“......你們是不是開飯了?那明天晚上如何?”蔡長亭笑問。
顧輕舟猶豫了下。
很多問題,她也想再次試探下蔡長亭。
當然,蔡長亭忒精明,從他那邊也很難試探到什麼。
霍攏靜下落不明,顧輕舟哪怕知道沒什麼希望,也要試一試。
想到此處,顧輕舟道:“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飯店,聽聞他們是眾家所長,也會嶽城菜。
我們都是嶽城人,你又很少回去,不如我們請你,讓你也嚐嚐家鄉的味道?至於是否地道,我就不能保證了。”
蔡長亭笑道:“地道與否,我也嘗不出來,我打小在日本的時候多,在嶽城時候屈指可數。”
顧輕舟就跟他說妥了。
掛了電話,傭人們已經在上菜了,司行霈也摘了圍裙,洗手準備吃飯。
辛嫂一邊布著,一邊對顧輕舟說:“師座的廚藝真好,老師傅也未必趕得上他。”
“是,我是不如他,辛嫂你也未必如他。”顧輕舟笑道。
辛嫂就說:“我真不如,伺候人、打掃我還行,做菜不行。”
說說笑笑的,司行霈就出來了。
顧輕舟坐在飯桌前,和傭人低聲說笑幾句,很有家的模樣,讓司行霈心中溫暖。
他坐下來,顧輕舟就給他斟了一杯黃酒。
她把蔡長亭的電話,告訴了司行霈。
司行霈淡淡說了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