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把難題拋給顧輕舟。
程渝也知道自己這點性格不討喜,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什麼是燒存性?”程渝又問顧輕舟。
她要弄明白,免得買回來的藥不管用。
“這是一種炮製成藥的辦法,我一般情況下都會自己炮製,今天是來不及了,讓藥鋪炮製好,他們懂是什麼意思。”顧輕舟說。
程渝就知道,這個問題很複雜,於是程渝不再多言,帶著藥方出門了。
等程渝走後,奕秋也慢慢安靜下來,軟軟趴在顧輕舟懷裡。
“輕舟......”周煙嘗試著開口。
顧輕舟就看向了她。顧輕舟的眼神深邃,眼珠明亮,似有碎芒撒入眼底。有種洞徹心扉的光,直逼周煙。
周煙心底發怯。
“......如果你有話,就告訴我。”顧輕舟開口,聲音輕柔極了,生怕吵醒了奕秋,“如果我查出來,咱們就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
周煙心一下子就沉入谷底。
她有很多的秘密,都想要告訴顧輕舟。
就在這個瞬間,周煙倏然絕望了,她什麼都想要說清楚。
她心中很難受。
她對顧輕舟道:“輕舟,奕秋她父親,他沒有跑,而是......而是被人抓了起來。”
顧輕舟眼底的冷漠,慢慢收斂了些。
周煙卻哭了起來。
“......那個人是康家的下人,說我先生欠了他很多錢,被抓了起來。他說,他不會奪走我藏起來的那些田契,也不會搶走我的孩子。
但是,若我想要我先生活命,就要替他們做事,聽從他們的吩咐。我到太原府來,就是聽了他們的話而來的。”周煙哽咽道。
顧輕舟聽到這裡,才知曉周煙並非逃離她的丈夫,而是想要救他。
沉默片刻,顧輕舟才問她:“你說過,他是個賭徒,你和奕秋跟了他,未必就有好日子。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周煙道:“輕舟,我快四十歲的人了,我想要個家。奕秋不能沒有父親,我也不能沒有丈夫。”
頓了頓,她又說,“我都能戒賭,他被關起來吃了那麼多苦,也許他也能......輕舟,我想救他出來.......”
“不惜出賣我?”顧輕舟打斷了她的話。
她心中情緒複雜,反而看不出太多的感情。
此刻的顧輕舟,像一樽石像,帶著高深莫測的神秘和冷靜。
“......那個人最近沒有給我訊息,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若是要出賣你,我不會做的。”周煙保證道。
顧輕舟喟然而嘆。
她沒有說她相信,也沒有表示不相信。事情還沒有發生,任何猜測都無法評估人心。
顧輕舟不敢貿然去試探人性。
“上次,那人讓我偷司少帥書房裡的一些檔案,我說沒找到。”周煙立馬道,“我沒有去嘗試。”
“他們如何說?”
“他們讓我不要著急,沒找到也沒關係。”周煙哭道。
這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很有遠見了。
顧輕舟抱著奕秋,手溫柔撫摸著孩子的後背。
她柔聲細語告訴周煙:“我沒看出你的謊言......”
周煙的心,似被什麼刺穿了,寒風就順著窟窿往裡灌,又冷,又疼。
她明白顧輕舟之意。
對於朋友,顧輕舟是不設防的,她總是用她最大的包容去對待她的朋友。
她也把周煙視為朋友。
所以,她沒有發現周煙的異常。顧輕舟的敏銳和機智,是全天下聞名的,太原府的人、嶽城的人,無不稱讚她。
她沒有發現周煙的異常,並非周煙表演得很好,藏匿得很深,而是她當她是朋友。
周煙從前覺得,人都需要家庭,需要丈夫。
直到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朋友。
除了顧輕舟和程渝,她沒有其他朋友,如今更是一無所有。
“......我至今也沒有看出來,是你全部告訴了我。”顧輕舟道,“周煙,你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只是我不能再留你了。”
周煙的眼淚,順著面頰滾落。
她道:“我明白,我馬上就走。”
“七天之後再走。奕秋的身體很不好,這是天生的,因為你的身體不好,你丈夫的身